蹙眉,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有些心烦意乱。
“你当真以为我是为了你,才向父亲进言?”他转身过去不看她。
连声音都莫名的冷了下来。
半夏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说错话还是做错事了。原本刚刚还好端端的,现在一下就冷漠了起来。
她惹他不高兴了?
可是她哪里惹他不高兴了嘛。
“你现在去渚宫的话,除了给父亲,还有屈氏丢脸之外,还能有甚么?”屈眳说着,给她一个十分嫌弃的眼神。
而后拂袖而去。
半夏呆呆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怎么踩着这位的尾巴了。她明明没说什么啊,她只是在道谢而已。
还有,给屈氏丢脸是什么?她好像和屈氏没什么关系吧?就算丢脸,也是丢她自己的啊?
屈眳脚下走的飞快,走了一段路,听到身后并没有声响,脚下迟疑的一顿,微微侧头过去,并没有见到她的人。
难道她还真的傻兮兮的站在太阳底下曝晒?
这个天,别说是娇弱的女子,就是他,站久一点就会头晕目眩,还会流鼻血。
真是个呆子!
他叫过一个竖仆,让竖仆去把半夏带回住所,话语吩咐到一半,他干脆自己回过头去找她。
半夏自己走到木廊上,往回路走。
还没走多久,就见着屈眳半路折返,她站住,不知道拿什么表情来面对他。
屈眳见她老老实实走有遮挡的木廊,上前几步,上下打量她一下,目光触及她汗湿的发鬓,掉头过去,“走吧。”
半夏不明白他明明走了又半路回来,她过了一会,小声道,“只要我感觉到会下雨,一定会马上告诉你们的。”
屈眳脚步微不可查的顿了下,“如此最好。”半夏闻言,半是惊讶的抬眸看了他一眼。
她眼眸乌黑清澈,看的屈眳蹙眉,“走了。”
半夏到堂上,见着屈襄站着一丛铜灯枝前。
他听到一旁的竖仆禀告,看了一眼站着的年轻女子。
屈眳抬手对屈襄一拜,“父亲。”
半夏在屈眳面前并不怎么讲究规矩,但到了屈襄面前不敢放肆,她规规矩矩的给屈襄行礼,而后站在那里听后屈襄吩咐。
屈襄抬眼看了半夏一眼,那一眼看的半夏心里恨不舒服,却没办法躲,只好垂了头。
“后日还是晴日么?”屈襄问。
“是。”
屈襄拧眉,他伸手,拿住两条处理的光滑的竹篾,轻轻往铜灯枝上的烛火上一按,烛火就灭了。
“父亲。”屈眳侧首看了一眼半夏,见到她垂首站在那里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出了甚么事吗?”
从父亲这里早些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也可以早早退下。
“国君要亲自祭祀鬼神祈雨。”屈襄说着,手里的竹篾又一下摁在精致小巧的灯盏上的火苗上。
“前段日子渚宫里的大巫亲自祈雨,但是没有半点作用。”屈襄说着,蹙起眉头。
渚宫大巫亲自祈雨,场面自然不同于平常的日享或者是月享。甚至拿了人牲,以人血来进献天地鬼神,也没有见到有任何的作用。
那场祭祀屈眳也知道,甚至还亲自去了。他想起那遍地的鲜血,和人牲临死时候的惨叫,眼神平静,没有半丝波动。
“国君亲自来的话,如果有个偏差,恐怕国君会不悦。”屈眳道。
屈襄笑了笑,他轻轻摇了摇头,“何止不悦。东皇太一等神祗每日国君都令人专门祭拜,若是国君出面都不能解决,那些巫人不能祈雨,算是鬼神看不上他们,如果是国君,到时候盛怒之下,谁遭殃也是说不准的。”
屈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