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故意的。
屈眳呼吸一急促, 放在膝上的手忍不住动了动。最终他还是没有胡来,他坐了回去,低头用膳。
半夏在外面漂泊了这么久,哪怕斗氏没有亏待她, 跟着斗心的那一路,还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手上不方便, 让屈眳喂, 也吃了不少, 一餐下来, 花费了屈眳不少时间。到了这会他的那份都已经有些凉了。
她坐在那里,看着屈眳用餐, 她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和他亲近的。
渴望同喜欢的人耳鬓厮磨,亲密接触, 这是人性, 更是本能。
何况她和他都已经分别了这么久。该有多久呢?半夏觉得应该有半个世纪那么长,见不到的时候, 哪怕是一天都有一年那么长。
屈眳在半夏的注视下, 勉强把自己面前的那一方食案上的膳食勉强吃完。
这里是传舍, 不是宫邸。入夜之后,也没有任何歌舞可以看。到了天黑, 传舍的胥吏就会令阍人把门关上。一行人没有甚么事可做, 只有早早的去歇息。
半夏没有到屋子内, 而是在靠在柱子上, 仰首看天空。
今日没有什么月色,天空暗下来了之后,就浓稠的如同一泼浓墨,哪怕身前就是火把,也看不清楚头顶。
“看甚么?”屈眳从后面走来。
他用完晏食之后,为了掩饰自己之前刚才在她面前的失态,跑到自己的房舍之内干坐着,过了好久才冷静下来。
屈眳知道她更喜欢他沉稳点,不要如同一个毛头小子,急躁躁的行事。他明白之后,把自己性情里的急躁收起来,哪怕被她撩拨的狠了,也不愿意当场干出甚么荒唐事来。
就算她不在意,恐怕其他人知道之后,也会私下说她闲话。
半夏听到他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终于来了呀?”
言语里满满都是娇嗔,“我还以为,你还要躲我多久呢。”
他在房舍之内还没等到漏壶里的水漏完,仔细算来也没有多久,但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好像他已经让她等了许久似得。
“夜深寒气重,站在这里不冷?”屈眳走进几步。
年轻男人身上火气旺盛,他走进了,半夏就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意。
她果然做出一副受了凉的样子,手臂抱起来,搓了搓,“伯昭这么一说,的确好冷啊。”说着,她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屈眳,“那你说话说怎么办呢?”
这次屈眳没有叫她失望,他径直走来,展开双臂,把她容纳入怀。他的怀抱果然温暖,滚滚的暖意透过他身上的长衣,源源不断的向她袭来。
半夏舒服且惬意的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喟叹。
那声音才出口,她就察觉到抱住自己的躯体狠狠一震。
她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他。
屈眳的一双眼里几乎是在冒火,那熊熊的烈火混着爱意,在他眼里不停的往外舔舐,要冲破桎梏。
屈眳低头看着她,两手紧紧的禁锢住她,她些许的动作都会让他近乎疯狂。
自小被教导的冷静,在她面前,全都成了齑粉,半点都没有留下。
半夏优雅修长的脖颈微侧,她笑了,“你说要怎么办呀?”
她声音轻软,落在他的心口上,就是一根羽毛在他心头上来回的扫动,痒痒的麻麻的,滋味并不难受,只是难捱。
他仔细感受着从心头传来的细细麻麻的感觉。
“你不在的时候,我真的好担心啊。”半夏幽幽道,“我当时还庆幸来着,至少令尹作乱的时候,你不在郢都。不用直面左尹的作乱。不管怎么样,你都会没事。可是见不到你,我真的好想你啊。”
知道他很好,她能放心。可是还是会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