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发展大大的出乎许姜的意外, 她僵坐在那里, 目瞪口呆的看着家臣们对半夏示忠,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何, 这些家臣明明放着宗法规矩不好, 竟然听半夏的话?
半夏看许姜坐在那里, 呆若木鸡,她看了一眼左右,“主母累了,还不快些把主母送回去好好歇息?”
侍女们立即行动起来,就将许姜抬走。
许姜惊慌失措,可这时不管她如何要侍女停下来, 侍女们都一声不吭的闷头把她抬走。
许姜走了之后, 半夏看了一会许姜消失的方向。
她看向家老, “家老, 主母的伤都还没有好, 不能和今日这般,到处走动。家老说对吗?”
家老愣了下, 很快反应道,“没错, 主母腿伤未愈, 怎么能到处乱走呢。要是骨头愈合不全, 那岂不是大事?臣等应当……”
“眼下是多事之秋, 主母若是不好, 实在是不行。这样吧,让主母好好的一个人养伤。就不要劳烦许氏主母了。”半夏知道家老想要她来说这个话,她笑了笑,如他所愿。
她言下之意,将许姜软禁起来。许姜只是占了个主母的名头,没有任何实权,把她软禁起来,不伤筋骨。最重要的是,别让她和刚才一样,跑出来闹事,哪怕许姜根本掀不起甚么风浪,来这么一回,也够让人头痛的。
“伯己说的对。”家老立即应下,“臣这就去办。”
“另外遣人去查探情况,不管胜败,总该有个确切的消息。”半夏叮嘱。
家老领命,他领着家臣还有一众士人退下,半夏在堂上看了一眼前庭内在秋风里摇曳的树枝。她深深吸口气,向自己的庭院走去。
许姜觉得屈眳父子生死不明,但她从头到尾都不觉得他会出事。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半都还没有过完,甚至两人的孩子只有那么一点大,屈眳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出事??
她有预感,他绝对不会有事。绝对。
半夏对此近乎是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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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人们战战兢兢的等晋楚两国打出个结果。之前卫侯听说好像楚军被晋军打败了,卫侯令人去道贺,结果走到一半,发现晋军被楚军撵着跑,甚至一路上晋军仓惶逃命,到了河边,为了抢夺舟只逃跑,一时间晋军相互残杀,被兵器割下来的手指飘的河面上到处都是。
卫国行人看着这一切目瞪口呆,他们听到的明明是晋军胜,楚军败,现在怎么原本应该输了的楚军撵着晋军跑?
楚王命令手下人不必继续追杀,任由晋军在河边自相残杀。
不知过了多久,河面上残留下不少残肢,鲜血将河面染红。
到了现在还看不清楚的,那就真的是蠢得没药救了。原本要去向晋侯道贺的卫人,立刻掉头过来恭贺楚王。
“国君何不将这些晋军兵士的首级堆积起来,筑成京观。”中军大帐之内,有大夫如此向楚王进言。
斗心在楚军之中将近几年,还曾经跟随楚王出去征伐过,对于楚军的军阵实力十分清楚。有这么一人在晋侯身旁,如虎添翼,不得不防。
改变军阵,调换部署,短时间之内是不行了,楚王干脆假作战败而逃。而后等晋军追了两日,把力气和气势差不多用完了。楚王掉头领兵杀来,将晋军杀了个措手不及。
这个大夫提议一处,其他不少人纷纷赞同。
楚晋两国争霸,自从上代楚王以来,楚国和晋国恩怨不断。而且楚国曾经被晋国打败过,这一口气憋在楚人的心里也有十余年了。现在晋军大败,正好是扬眉吐气,一雪前耻的机会。
所谓筑京观,就是将死人的头颅斩下,一层一层的垒上去,和用砖石垒墙一样。炫耀己方武力。
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