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学求益,曰日就月将……”
“还记得其释义吗?”
“求进益,要……”
“学习若要求进益,要日就月将。你今日方才读书多久?便四下跑了。怎会有所成?”萧弋淡淡道。
杨幺儿便不好再要他讲故事了,只抬眼盯着他。
“劳逸结合,倒也并非不可。但须得有人陪在你的身边。”萧弋一句话,便将今个儿陪在杨幺儿身后的一干宫人,都划入了“不是人”的行列。
他淡淡道:“明日若是想去哪里玩,须得先差人来报与朕。”
似是怕杨幺儿有逆反心,他便又道:“一则,你独自行走,不大安全。二则,你应当将更多的功夫都花在读书上。”
杨幺儿点头:“唔。”
萧弋的手掌在她腰间摩挲两下,似是安抚,他道:“晚膳吃八珍宴如何?”
杨幺儿叫他这样东一句西一句,已然糊涂了,这会儿只晓得点头。
萧弋这才转头,盯着春纱手中的漆盘道:“寻个柜子给娘娘锁起来。”
春纱屈身应是。
等回到了坤宁宫,晚上又用了八珍宴。
萧弋便又命人将未处理完的奏折搬到了殿中,于灯下慢慢处置。
杨幺儿坐在镜子前,春纱和另外一个小宫女,在后头给她取首饰,梳头发。
杨幺儿单手撑着脸颊,歪头陷入了深思中。
也不知她想了多久,等到刘嬷嬷来到了身边,给她放下了一盅燕窝,她才突地出声道:“这里,死过人?很多人?”
刘嬷嬷抿唇淡淡一笑:“是呀。”
杨幺儿问:“宫外的地方也死人?”
“娘娘说杨宅?”
杨幺儿点头。
“杨宅不曾死过什么人。”刘嬷嬷道。
这世上,除了战场、匪窝,便数皇宫里悄无声息死的人最多了。
杨幺儿道:“带皇上一起,去杨宅住。”
她想了想,说:“他怕鬼。”
刘嬷嬷先是一愣,随即哭笑不得起来。
那分明是皇上想唬娘娘您,让您别再出门玩儿了。
可笑着笑着,刘嬷嬷又敛了笑容,她声音低柔地道:“娘娘说的是,老奴一定同皇上说。”
杨幺儿点了下头,放下撑着脸颊的那只手,她歪头问:“嬷嬷,讲故事吗?”
刘嬷嬷忙摆手:“老奴没有故事讲。”
杨幺儿舔舔唇。
却听得身后的人跪地道了一声:“皇上。”
她扭头去瞧,发觉半掀起的帘子后头,萧弋正站在那儿,不知站了有多久。
萧弋淡淡道:“解了头发了?解了便过来。”
他一只手束在背后,手指紧攥。
……他有一种大约无法治愈的病症。
从未想过要抓住的东西,他连侧目也不会有。但一旦抓在手里的东西,他便定要时时刻刻都盯在眼皮子底下,才会觉得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