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内宅之事,谢偃素来不过问,听妻子这样讲,并未反对:“那便再等等吧。”
……
卢氏既在丈夫处得了音讯,自然不会瞒着女儿,叫了谢华琅过去,将谢偃心思说了,谢华琅自是喜不自胜,也有了理由,名正言顺的往外跑。
卢氏见状,只得念了几句“女大不中留”,又悄声叮嘱她,私下会面没什么,可不许做出格的,谢华琅满口应了,忙不迭出门去了。
“夫人且安心吧,”女婢奉了香茶,笑道:“娘子自幼聪慧,哪有吃亏的时候?”
“这几个孩子都没怎么叫我费心,只是有一桩不好,”卢氏念及此处,无奈道:“心思太活,一个不留神,就捅个篓子给你看。”
女婢含笑宽慰:“娘子大了,心中有分寸的。”
……
谢华琅既出了门,便打马往道观处去,门口那年轻道士见了她,神情却有些古怪。
谢华琅发现自己越来越爱逗弄人了,见状停下,笑道:“你不拦我了吗?”
那年轻道士闷闷道:“不拦。”
谢华琅饶有兴致道:“为什么不拦?”
年轻道士将手中扫帚放下,神情有些困惑:“观主说,以后都不用再拦你了。”
他转目去看谢华琅,奇怪道:“为什么?”
谢华琅忍俊不禁,道:“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那年轻道士想了想,坦诚道:“我不知道。”
初春的阳光洒在他有些稚气的脸上,青春正好。
“那就想嘛,”谢华琅笑道:“他为什么不叫你们拦着我了?”
那年轻道士被她笑的有些脸红,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讷讷不语。
谢华琅看的好笑,正待再玩笑几句,却见衡嘉不知何时过来,问道:“女郎安好?”
谢华琅向他行个半礼,后者侧身避开,低笑道:“观主说,女郎若是再调戏他人,此后便不许您过来了。”
谢华琅心中微动,旋即又咕嘟咕嘟冒起泡来,甜丝丝的,几乎要忍不住笑:“他人呢?”
衡嘉示意她入内:“正在后堂。”
从山门到后堂,相距也没多远,谢华琅脚步轻快的过去,便见那人盘膝而坐,脊背挺直,状若芝兰,身前是茶案与一应茶具,俱是成双。
听见她脚步声,他侧目瞟了一眼,旋即又将视线收回,静默无言。
“道长!”谢华琅在门前脱去鞋履,笑盈盈走上前去,在他身侧坐了:“我又来啦!”
顾景阳抬手斟茶,先替她斟了半杯,然后才为自己斟。
他的手也漂亮,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同这个人一样,有种类似于翠竹的端方雅正。
“道长,你是在生气吗?”
谢华琅托着腮看他,一本正经的问道:“我同你说话,你怎么不理会呢?”
顾景阳淡淡道:“坐到对面去。”
“为什么?”
谢华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只觉这人从清冷疏离的神情,到端雅秀彻的气度,再到工整洁白的道袍领口,无一处不叫她喜爱。
她含笑问道:“你不喜欢跟我挨着坐吗?”
“饮茶都是相对而坐,”顾景阳道:“没有如你这般,坐在别人身边的。”
“道长,”谢华琅微微敛了笑意,上下打量他一会儿,忽然道:“你在生气。”
顾景阳道:“没有。”
“就是有,”谢华琅道:“你在气什么?”
顾景阳眼睑低垂,静默不语。
谢华琅就这么盯着他看,思忖一会儿,道:“以后我不跟小道士搭话了。”
顾景阳连眼都不曾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