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华琅原也脸红的,见他这般模样,心中羞赧反倒没有先前那么严重了,凑近了些,笑问道:“九郎,我先前说,叫你回宫来找找历年珍藏的春宫图,成婚后我们试过,你找了没有?当初说的时候,你可是应了的。”
顾景阳看她一看,又垂下眼睫去,道:“找了的。”
谢华琅伸手去抚摸他胡须,笑吟吟道:“陛下,我当你真是不感兴趣呢。”
顾景阳有些困窘,道:“枝枝,我们不说这些了。”
谢华琅做惊奇状,道:“成婚之后也不说吗?”
顾景阳道:“还没有成婚呢。”
谢华琅反驳道:“那你方才怎么还抱着我又亲又摸?”
“枝枝,”顾景阳面露窘迫,低声道:“我只亲了,没做别的。”
“可我做了。”谢华琅歪着头,笑吟吟道:“你怎么也不拦我?”
顾景阳说不过她,终于停口了,衣袖掩面,道:“不知羞耻。”
谢华琅吃吃的笑,凑过去,低问道:“道长,难道你不想那么做?我可不信。”
顾景阳却不说话,似乎并未听见她这话。
谢华琅哪里肯放开,推了推他肩,撒娇道:“说嘛说嘛,好郎君,你别不做声呀。”
顾景阳拿这小祖宗没办法,却无力回答这个问题,将手臂放下,伸手堵住了她的嘴。
谢华琅道:“唔唔唔!”
“枝枝,你累了,”顾景阳道:“快睡吧。”
谢华琅道:“唔唔唔!”
顾景阳道:“你再不睡,我就要叫你父亲整顿府中了。”
谢华琅气坏了,恨恨的瞪他一眼,合上了眼睛。
顾景阳松开手,温柔的亲了亲她:“乖。”
……
第二日是个晴天。
谢华琅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起的也格外早,然而顾景阳起的更早,她梳洗之后,出门便见他在不远处案前翻书,见她出来,便吩咐内侍道:“摆膳吧。”
谢华琅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的问道:“道长,素日里你都是什么时候起身的?”
顾景阳道:“卯时初。”
“那么早?”谢华琅微吃一惊,有宫人为她拉开座椅,她落座道:“天亮了吗?”
“将明未明。”顾景阳道:“你若是想早起,以后我起身之后,便叫人去唤你。”
谢华琅没志气的拒绝了:“还是算了吧。”
顾景阳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他仪态也好,无论是站是坐,腰脊都是挺直的,谢华琅当然也可以,只是到了私密之处,无人在时,便会自在些,不像他这般,时时刻刻都如此。
用过早膳之后,顾景阳便往前殿去理事,谢华琅知道他有正事要忙,当然不会叨扰,正想同宫人们一道出去走走,却听他唤了声:“枝枝。”
“再有几日,便是先帝的忌辰,”顾景阳道:“宗室们应当会入宫,我叫衡嘉去宗正寺取了宗室名册,你大略翻一翻,能记住多少是多少,左右以后也有时间慢慢熟悉。”
皇帝与宗室,原本就是互为依存的,就拿当下而言,虽然有部分人觊觎皇位,对顾景阳立后心怀不满,但仍然有汉王、江王那样的宗族支柱在。
毕竟宗族与皇帝,才是最紧密的利益共同体。
平衡宗室之间的关系,也是皇后应尽之责,顾景阳当然不会说“要是觉得麻烦就别看了”,谢华琅也不会在这上边偷懒,应声之后,忽然想到别处去了:“江王府的小郡王,就是叫明修的那个,你没把他怎么着吧?”
提起此事,顾景阳便想起二人之前那场冷战,淡淡道:“我能把他怎么样?他自己被吓跑了,前几日刚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