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要往太庙去祭拜,过后再返回宫中用午膳。
谢华琅虽然已经有了皇后身份,但毕竟还未行婚典,不能一道前去,便留在宫中,等其余人回来。
不知从何时起,外边的天便阴了,瞧着似乎是要下雨,顾景阳与宗亲们一道离去时,便吩咐侍从们记得备伞,谢华琅送出宫门,回去时看一眼天色,总觉得自己不去走这一趟,其实是幸事。
回到太极殿去落座,她饮了口茶,这才觉得舒一口气,冷不丁见一侧还坐着人,真有点吓了一跳。
“你怎么还在这儿?”谢华琅问。
许久不见,小道士似乎清瘦了些,只是他生的明俊,倒显得更精神了:“我出家了,不用去。”
“哦,这样,”谢华琅这才回过神来,再一想,却觉得更不对了:“那陛下呢?他早年也出家了,难道也不用去吗?”
顾明修不假思索道:“当然要去,皇叔是主祭之人。”
谢华琅道:“可他也出家了呀,为什么可以去?”
“大概是因为,”顾明修顿了顿,小声道:“没人敢把皇叔撵出去吧。”
“……”谢华琅问:“我听说,前不久你跑路了?”
顾明修委屈道:“嗯。”
谢华琅莞尔,问道:“那怎么又回来了?”
“听说皇叔降旨立后,我猜想应该无事,就回来了。”顾明修有些自矜的道:“果然没事了。”
只看面相,他倒有些像顾景阳,同样的俊秀出众,只是顾景阳气质更清冷些,对待不熟悉的人,也远比他淡漠。
谢华琅还挺喜欢小道士的,见他坐的端正,手也规规矩矩的摆在膝上,禁不住在心里想:要是将来她与九郎有了孩子,会不会也是这等模样?
模样更像父亲,小小嫩嫩的,小脸板着……
想到此处,她忍不住笑了,哪知还没笑完,迎面便砸过来什么东西,隐约晃了下眼,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根本躲闪不及,好在那东西的准头差了些,越过她去,砸到了身后花瓶。
谢华琅着实吓了一跳,回过神后,又惊又怒,身后宫人也是花容失色,转头去寻砸过来的东西,却是颗金豆子,约莫有小指头肚大小,色泽明亮。
顾明修瞥见,眉头便蹙起来,站起身来,呵斥道:“明潜,你过来!”
两个面有慌张的保母领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子到了近前,心知是闯了祸,忙跪下身去,不敢抬头。
谢华琅见是个孩子,心中火气便下去了些,听顾明修唤他“明潜”,猜想是他的哪个堂弟,便问了句:“是哪家的?”
“是赵王府的世孙,”顾明修恭敬回道:“世子膝下有四女,才得了这个儿子,有些骄纵了。”
“赵王府的?”谢华琅还真是听说过,着意打量几眼,见那男孩子生的俊俏,眉宇间却有些桀骜,笑问道:“听说是双生胎?”
“是龙凤胎,”顾明修道:“明潜底下还有个同胞妹妹。”
赵王世子娶妻纳妾十来人,却只生了三个女儿,直到前几年世子妃再度有孕,诞下一双儿女。
双胎原就稀奇,更别说是龙凤胎了,这又是世子第一个儿子,不只是他高兴,赵王也高兴,在府门外撒了数十筐铜板散喜,大宴三日,谢华琅那时候还小,但也听卢氏提过。
她含笑打量那孩子几眼,又问保母:“他怎么也没有去?”
保母有些惊悸,跪在地上,道:“世孙前几日病了,咳了好些时候,外边天色不好,似乎是要下雨,王爷怕淋着世孙,病再复发,便求了陛下,没有带过去。”
“原是这样。”谢华琅明白过来,这才问明潜:“你方才为什么拿东西扔我?”
“我没想扔你,”明潜眨眨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