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华琅有些头大, 盯着他看了会儿, 踌躇道:“郎君……”
顾景阳紧紧抱着她,舍不得撒手:“怎么了?”
“我想清楚了, ”谢华琅悄悄打量他神情,试探着道:“你是九郎, 他也是九郎,你们本就是一个人……”
顾景阳早先也曾几次同她说起此事,只是谢华琅自己不肯认罢了, 现下她主动应和,松口气之余, 又有些奇怪。
不过,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而是搂着她,有些不安的道:“枝枝,你怎么忽然就不见了?朕四处找你, 却不见踪迹……”
谢华琅见他如此,心中又疼又愧,拉住他手, 温声安抚道:“九郎无需担心,我现下不是回来了吗?”
顾景阳紧紧地盯着她,半晌,忽然道:“枝枝, 你还会再走吗?”
谢华琅为之一滞。
是走是留, 原本就由不得她做主, 怎么可能自顾自做出承诺?
只是现下的郎君已然不记得从前,神态似乎也有些不对,故而她略微一顿,还是柔声道:“我不会再走了,九郎。你别担心。”
顾景阳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露出一个笑来,他轻轻摇头,道:“枝枝,你在骗我。”
谢华琅心下微惊,面色却如常,安抚他道:“没有,我真的不会再走了。”
“好吧,”顾景阳并不同她争辩,摸了摸她长发,爱怜道:“枝枝,你方才怎么了?朕见你急急忙忙往床外去。”
谢华琅原本打算将自己有孕之事和盘托出,见他如此,却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她面前的这个九郎,虽然的确是郎君本人,却已经将二人自相爱到成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连明淑与明赫都记不得了,更何况是自己腹中的孩子。
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就是心上人消失了一段时间,然而莫名其妙带了个孩子回来。
谢华琅见他神情似乎有异,便有些不敢开口,略一迟疑,便低下头,小声道:“我想更衣嘛,要忍不住了。”
“去吧。”顾景阳闻言失笑:“朕当你怎么了呢。”
谢华琅有些不好意思的“嗯”了声,便小心翼翼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刚坐到床榻边儿,便想起另一件事来了。
跟前一次一样,她只穿着一身中衣过来,床边儿哪有鞋履在?
谢华琅有些犯愁,正打算唤人来送,哪知真的到了床边儿往下瞧,却见自己穿惯了的鞋履便搁在床下,再往周遭细看,原先用惯的器物也都摆在原处。
她微吃一惊,下意识回头去看顾景阳,他却会错意了,凑近她些,道:“要朕陪你去吗?”
“不是,”谢华琅脸上一热,指了指案上的砚台,道:“我的东西,九郎一直没叫人收起吗?”
顾景阳顺着她的手指去望,瞧见之后,不过一笑:“朕若是叫人收起来,枝枝若是回来,岂不要觉得陌生?”
一觉方起,她鬓发微乱,他伸手去抚了抚,道:“朕怕你回来见不到朕,会觉得害怕,一连三月,都没敢回宫,上朝时走不开,便叫衡嘉守在这儿……”
谢华琅听得心头一颤,心疼极了,环住他腰身,低叹道:“九郎啊。”
顾景阳静静拥住她,语气带笑,欣然道:“枝枝,你回来了,于朕而言,这便是最好的事情。”
谢华琅伏在他怀里,轻轻的“嗯”了一声,心里却有些迟疑。
之前离开这个梦境,她再没有回来,郎君也是一样,为何现在这个顾景阳,却说他在此等了三个月?
难道是因为郎君入戏格外深些?
她有些好笑,更多的却是对爱侣忠贞一心的感动与心疼,如此静静相拥一会儿,气氛正是温馨时,顾景阳却手臂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