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风呼啸袭来,刺目冷芒陡然大盛,带着短促尖利的裂帛之音,几支被劈断的蔓藤随着反作用力崩断弹开的残影划过眼前这一线视野。
绷直勒紧的绞杀感猛地松脱,身体在空中滞留一瞬,随后疾速下堕。
直视太阳的恶果姗姗来迟,眼睛有瞬间失明感,我只能感觉到自己往下坠了几秒钟,又被一股巨力攥停,硬生生抡起抛高。
那是非常大的力道,让我避免了直接砸到地面摔成血肉模糊一块饼的悲惨结局。
从命悬一线到劫后余生的情绪转变尚未彻底完成,被攥回重新往天上扔的身体顷刻又被来自后方的冲力猛一下撞得飞出去。
如果真要形容,我觉得自己大概就是个被暴/力击打的棒球,毫无停滞,极快的沿着力道轨迹迅猛的直直朝前冲。
其速度之凶狠甚至使得钢铁铠甲,与空气超高速摩擦的接触面产生炙热感…
几息间一切发生得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
啊啊啊————
惊吓过度的尖叫哽在喉咙口,也或许有发出声音,只是这一瞬间整个人无比混沌,唯一能听到的是快要爆/炸的心跳,和耳蜗里血液逆流翻腾的冗长嗡鸣…
我极力睁大眼睛,占据视网膜的白热光芒正在逐渐减弱,眼前却仍然是一片明亮的模糊。
片刻之后,那一线的光蓦然变暗,下一秒身体撞到什么障碍物,嘭一下,直线飞行的轨道卡壳一瞬却止不住巨大冲力,只是被撞得偏移。
又是嘭一下,之后接二连三,仿佛掉进滚筒洗衣机,混乱中撞到许多次不知何物,硬邦邦的障碍,倒塌与崩裂连串声响隔着金属头盔敲得我脑子都要裂了一样。
天旋地转,这一刻似是已经碎成千千万万片随风飘散。
…………
时隔…鬼知道多久,飘飘忽忽的意识才慢慢的重新安稳下来,一度断线的感官渐渐重新接收快散了架的身体控制权。
眼前的重重迷雾层层递减,视线变得清晰起来。
我长吸一口气,吞掉喉咙口堵着的尖叫和反胃感,终于能看见…
头盔眼睛部分的一线空隔之上是…高耸的圆弧穹顶,周围太过安静,比起塔下方的厮杀战场,我现在躺的地方绝大部分声音都被隔绝,寂寥又冷清。
又挣扎了良久才压下就此躺到地老天荒的强烈渴望,艰难地坐起身,扭头,将自己此时所处的环境扫视一遍。
首先看见的是一堵坍塌大半的墙,碎石断木倾倒在地上,大开的破洞之外是天空与大片大片的森林树梢,越过森林的极远处有一湾映着日光的蔚蓝。
那里是海。
怔忡片刻,我慢慢收回视线,目光转向。
之后————我撞进来的地方应该正是高塔顶端的房间,除了那堵塌掉的墙壁,有一半显得破烂不堪,看轨迹应该是飞来一路呃~砸坏的…吧?
一些造型诡异的碎块铺满半个房间地板,还有许多已经看不出原本是什么的家具碎片…以及,奇奇怪怪的杂物…
视线迅速从满目的狼藉上滑过,目光找到看起来受损相对不那么严重的另一边。
这里是个圆型房间,另一半看起来倒是女孩子气十足的卧室。
搁着梳妆匣子的妆台,轻纱帷幔半遮半掩的床,落地的灯架挂着璎珞流苏水晶灯,随处可见各色小玩意,挨着墙的架子一半塞满精致绣纹与蕾丝的衣裳,一半是许许多多的书籍。
出于女人心态,我的注意力不可避免的在那些漂亮玩意上流连不去,以至于看到那个…人,呃~或许是目标人物的瞬间险些忽略掉对方。
…………
骤然惊觉一瞥之间滑过的某个影像,应该是要‘拯救’的人物,我猛地把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