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钥匙, 车钥匙,都放在置物柜上。
石青临把家具上盖着的防尘罩揭开,再回到自己这间公寓里,像是过了很长时间,好在并没有落下多少灰尘。
他转头看房里,涂南站在里面,正在帮他揭床上的防尘罩,揭去了, 人站在床边没动, 两只眼睛盯着床头柜上瞧, 像是看入了神一样。
“还不舒服吗?”他问,已经忍不住笑了,那一场醉酒, 叫她头疼了两天,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喝醉了。”
涂南看他一眼, 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她喝了酒就容易上头,那天真是因为高兴, 都不记得怎么回去的,好像先是他背着她,后来又成抱她, 到后面是谁抱谁也不记得了, 混乱得很。她岔开话题, 指着床头柜说:“这个你居然还留着。”
石青临顺着她的视线看一眼, 是她上次归组前送给他的那幅画,他不仅留着,还裱了起来,就在床头放着。
“当然了,不知道是谁特地跑去城里最高的地方画给我,怎么能不留着。”
涂南觉得他在揶揄自己,不做声,忽然听他问:“你觉不觉得这里有点小了?”
他站在沙发旁,随手指了一下两边,也不知道他是在说客厅,还是在说整个房子,她说:“还好吧,不小。”
他笑一下,“那你什么时候觉得小了再告诉我。”
涂南不禁多看他一眼,还在琢磨他话里的意思,他已经收拾好了,叫她,“能走了。”
她手上也忙完了,从房间出去,走到门口,穿外套。
石青临没穿正装,穿着羊绒毛衣,外面套上大衣,指一下她放在柜子上的围巾,提醒她围上,一边拿了车钥匙出门,一边问:“你真没不舒服了?要不舒服今天就不去了。”
“早没事了,能去。”涂南说,跟在后面出了门。
他们说好了今天要去墓园,石青临很早就想带她去见一见母亲,本来是想等到清明过去,那时候天气会暖和许多,但涂南怕到时候就要去忙临摹,可能会没有时间,最后还是把时间提前了。
……
路程有点长,上了车,石青临怕她无聊,打开了车载广播。
开了二十几分钟,都是在播一些时下的新闻事件,涂南担心他想到他母亲会心情低沉,觉得这些不够轻松,手伸过去,想换个台,忽然跳出一条播报,说的是《剑飞天》新资料片的事,手就缩回来了。
可能是因为太突然,这几乎成了最近的一个热门话题,不过电台的受众不是游戏玩家,也就是简短地说了一下就过了,顺带着也提了一下东恒的游戏,原话是:受到了《剑飞天》的极大冲击。
播到这儿,石青临自己换了台。
这几天听得多了,已经不想再听了。
“听歌吧,”他说:“比这有意思。”
换了台,在放一首英文歌,涂南在歌声里告诫他说:“别骄傲。”
他握着方向盘想笑,知道她是拿他开胃,配合地点头,“谨记教诲。”
涂南见他心情还不错,就放心了,口袋里的手机在响。她摸出来,是方阮打过来的电话,旁边石青临已经把音量转小,“接吧。”
按了接听,刚放到耳边,那头就是一声惨嚎:“涂南,救我啊!”
她吓一跳:“你怎么了?”旁边的石青临都朝她看了一眼。
方阮说:“安佩不理我,都两天了,怎么办啊!”
涂南松口气,大惊小怪的,顿时也不想理他了。
方阮没听到回应,忙说:“你别挂啊,我是真没办法才找你的。”
她只好耐着性子,“说吧,到底怎么了?”
方阮这个人,平时挺机灵的,正经遇着事了反倒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