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川鲤目送着安室透离开,手上端着的咖喱散发着阵阵的香味,但是一想到门内那个凶神恶煞的恶徒,栖川鲤一点吃的胃口都没有,她知道,她应该报警的,但是她又知道,刚刚对上男人嗜血冰冷的双眸的时候,这个男人给她一种连警察都不能解决的感觉。
那个男人是谁?在逃的恶徒?还是杀手?
栖川鲤深吸了一口气,脸颊上的疼痛提醒着她,对方有多么的残暴,栖川鲤再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对方受伤了,躲到了她的屋子里,那她应该或许有一丝生存的机会,栖川鲤这样想着,有点希望对方现在失血过多晕过去最好。
栖川鲤平时运气一般,但是真到了危急时刻,她的运气又像是一线之光一样,能让她绝处逢生。
栖川鲤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看着依靠在墙壁上不肯倒下的男人,他就像孤傲的狼一样,即使狼狈却也不愿意放下一身傲骨,栖川鲤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银白发的男人已经收回了自己的枪,但是口吻冷漠毫不留情的威胁:
“现在,我不会杀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贝尔摩德也好,波本也好,琴酒都对他们嗤之以鼻,都喜欢当秘密主义也好,总有一天,他都会扒下他们身上虚假的伪装,扯得他们无法隐藏,只能露出鲜血淋漓的原样出来,琴酒嘴角勾勒出骇人的微笑,即使身上的伤口依旧在流血,但是男人那嗜血的笑容,即使受伤了,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可怕到让人无法靠近。
“……”
栖川鲤当然不会做多余的事情,如果能保命的话,当然明哲保身最好……
这么愉快的少女在愉快的决定之后,没心没肺的吃完了安室透的咖喱,刚刚苦中作乐心理愉快一下的时候,看到客厅里倚靠着她的沙发,似乎已经没有多少意识的男人,连呼吸都轻微极了,栖川鲤扯了扯嘴角,愉快不起来了。
“……”
栖川鲤抿了抿嘴,黑色的风衣看不出他受了多重的伤,但是男人垂在一边的手臂,鲜血顺着肌肉的纹理一路向下,流过指缝,从修长的指节处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面。
“你叫我不要做多余的事情的……”
栖川鲤声音闷闷的,但是最终还是抬起了脚走向了琴酒,蹲在了男人的身边,先用手试探一下对方在脖颈处的动脉。
“没死吧……”
栖川鲤的手在碰触到男人的脖颈的刹那,男人就像一只野兽一样,对自己要害部位反射性保护,他突然抬起了手,狠狠的捉住了少女纤细的手腕。
“嘶!!!!”
栖川鲤倒吸一口冷气,被掐完之后又被捏了!
“救你才是最多余的事情!!!!”
能让栖川鲤生气的事物不多,因为她一贯没心没肺,不开心的事情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就过去了,金鱼式的脑袋,一会就忘记了,但是身体上的疼痛可不会让她忘的那么快,栖川鲤的痛感神经比较敏感,白皙的皮肤一下子就被男人的手劲给攥红了,栖川鲤气的另一只手狠狠的挠了琴酒的手臂一通,修剪的圆润的指甲也架不住栖川鲤的乱挠一通,不一会,琴酒的手臂上出现了一条条触目的红痕。
没过多久,琴酒还是放手了,但是栖川鲤的手腕已经被捏的也触目惊心。
互相伤害……栖川鲤觉得自己的伤害比较大。
但是即使心里委屈,栖川鲤还是没打算放任这个男人自生自灭。
他或许是个恶徒,是个杀手,但是他会得到该有的制裁和该去的地方,或许他会被抓住,或许他会逃脱追捕,但是,现在,栖川鲤做不到看着他死,在她面前死。
栖川鲤没有什么大义,她今天,也许救下一个极端恶行的男人,但是她也不愿意自己被见死不救这个词汇缠绕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