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应年一边查看着各家分店送来的财务报表, 一边揽过不消停的阿哥,摸摸他乌发软软的狗头, 低声笑道:“你这是打算携子潜逃吗?还是打算京郊三日游, 住个几天再回京来和我一道浇灌‘姻树’?或者说索性就丢下这头的生意, 我跟着你一道骑鹤下扬州,好好逍遥自在游一番?”
曹富贵翻了个大白眼,像根毛毛虫似的一拱,拱到小乔强健有力的腰腹上,懒懒趴在他身上听肚子里叽哩咕噜奇奇怪怪的声响。
一边嘟囔:“弄出一大摊子生意反倒是坑了自己, 这找谁说去?”
话虽如此,要说两人都丢开生意, 不管这几百号子人, 他又哪里舍得放下辛苦打拼来的一切。
“哥, 你稍等等,等我把这摊子乱麻理出个头绪来, 再安排合适的分管人手,到时我就能抽些时间跟着你四处走走,或许那时还能带上咱们的小果子?”
乔应年忍俊不禁, 看着曹富贵生无可恋、一脸沧桑的小模样, 忍不住柔声安慰,亲上他的额头。
阿哥给了他所有想要的,就算在梦中也没有想到过的幸福日子, 就这样满手在握, 让他怎能不感激命运的馈赠, 让他此生有幸遇到了自家这个蔫坏又善心的阿哥,也庆幸自己能与他一双两好,此生不渝。
这一等,就等了一年多,没等到乔应年好好空下来,却等到了小果子成熟。
那一天,炼庐里满山的果树千树万花骤然怒放,姻树脚下一池玉液化作满天的霞光,姻树上除了子苞之外的细枝和宽叶簌簌而下,在地面铺就一层浓绿的软垫。
还没等曹富贵惊醒过来,那只结了快三年的“大果子”倏忽绽开,一个光溜溜的胖娃娃闭眼挥舞着四肢,憋红着脸吼出一声婴啼,缓缓从果子里滚落下来。
“呱哇——”
惊出一头冷汗的曹富贵心头一悸,猛然扑上前去,大吼一声:“小乔,快接住儿子!”
眼前人影掠过,小乔早已一脸严肃、僵手僵脚地捧着孩子站定在瓜熟蒂落、瞬间枯萎大半的姻树之下,手足无措地望向富贵哥。
“哈,还是个带把的。”
曹富贵伸手戳戳儿子的小鸡鸡,哈哈大笑。有这神异的姻树,他倒还真想多“生”几个,来个儿女双好就再好不过,可惜姻树虽神异,吃起玉石和精血实在太狠。弄这一个就花了他们俩快三年的心血和半座玉石山,再来一个……就算是玉石花得起,也费不起那个心劲力气了。
“哥,谢谢你,给了我一个真正的家。”
乔应年小心翼翼地搂着手中的珍宝,哽咽地低下头,将泪痕满布的脸颊埋在了阿哥温暖的肩窝里,感受着阿哥沉着热切又激烈的心跳声。
砰砰砰!和着孩子的啼哭,仿佛是人间至乐之音。
“别哭了,再哭你儿子要饿昏了。”
曹富贵抬手摸摸小乔的顶发,心里也软得一塌糊涂,他趁机在儿子胖嘟嘟的小肚子上狠狠亲了几下,又用胡渣子蹭了几下,啧啧!树上长的也没什么果子味么,就是个奶屁孩子。
嘿嘿!
被俩爹挤在中间的小果子,感受到了这个新世界的恶意,肚子咕咕咕,身上扎又痒,他愤愤地咧开嘴,用尽力气憋劲蹬脚,嚎哭起来,一股黄澄澄的透明物体随之从抖擞的鸡鸡中发射而出,准确地击中了傻笑的大嘴。
“……嗷!这臭小子,这是给老子下马威啊!小乔,揍他!”
“哥,……真好。”
“哼哼!慈父多败儿,你现在就这么宠着他,小心这小子以后爬你头顶撒尿!”
……
自古京城户口难得,像某些不知根底不明来源的小屁孩子想要在京城上个户口更加不容易。
曹富贵顶着四周如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