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她整个人依旧是麻木的,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小护士替她包扎完伤口,值班医生给她做检查。晏竟宁在外面给魏医生打电话。
他言简意赅地把今天发生的情况跟魏医生说了。
魏医生告诉他:“晏先生,你太太很可能是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她已经出现了自残和自虐的现象。你必须带她去做正规的检查。”
接完魏医生的电话,男人眉头紧皱,久久不能舒展开。
他想起早前天一大师说过的话——
“司小姐心魔不了,无所期许,更无以为生。”
她眼下的这种情况,说不定哪天就一把火把自己给烧死了。
一想到这个,男人的眉头就皱得更厉害了。
晏竟宁打电话给章览,“最近一个月我都不去公司了,公司那边让郭副总盯着。”
章览:“……”
章助理嗷嗷叫:“不行啊晏总,公司刚上市,一大堆工作等着您处理呢。”
男人的声音冷静而果断,“都送到家里来。”
话音未落,他便挂了电话。
章助理:“…………”
——
司濛做完检查,晏竟宁带她回家。
额头包了纱布,她这才能感觉到丝丝疼痛。
对于下午发生的事情,男人从始至终没开口问过她一句。他不问,她也不主动解释。
车子快速行驶在宽阔的大马路上,两侧的梧桐树匆匆飘过。
晏竟宁打着方向盘,问:“饿不饿?”
“不饿。”司濛摇了摇头。
他却把车子径直停在木槿花餐厅的停车位处。解了安全带,“我饿了,陪我吃点。”
司濛:“……”
一到家就出了这种事,手忙脚乱,他都还来不及吃饭。
司濛抬头看着鎏金的招牌,这才想起来之前他们相亲就是在这家餐厅。
不是饭点,餐厅里客人很少。
晏竟宁随便点了几个菜。
等上菜的那段时间,他征询司濛的意见,“我陪你回娘家住几天好不好?”
“不用了。”她眼下这么糟糕的状态还是不要让家里人担心了。
“那我陪你出去散散心?你有想去的地方啊?”
“我不想出去。”
“司濛,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担心。”
男人的一双手交握搁在桌面上,手指修长,被灯光拉出细长的剪影。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严肃,脸上遍布浓重的担忧。
看到他这个样子,司濛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当年出事以后,她把所有的画纸、画笔、画架,但凡和画画有关的东西通通都被她一把火给烧了。她发誓再也不碰画笔。
差不多有整整半年,她比现在的状态还要糟糕。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见。也不跟人讲话,就缩在角落里发呆。还经常一个人默默流眼泪。
没人敢靠近她,也不敢跟她说话。因为只要有人和她说话,她就会发疯,变得歇斯底里,各种砸东西,大哭大闹的。久而久之,家里人没人敢跟她说话。他们甚至连喊她的名字都不敢。
母亲每顿来给她送饭,根本不敢叫她。就默默地把饭放在桌子上。看着她欲言又止,每次都红着眼眶。然后悄无声息地走出房间。
司濛知道母亲还会趴在门缝里偷偷看,看她有没有吃饭。
那种担忧的神色和当下晏竟宁简直如出一辙。
只有真正关心、爱护她的人才会这样担心她的安危。
母亲和她是至亲,血浓于水,无可厚非。
可晏竟宁呢?他为什么这么担心她?难道仅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