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明天凌晨只有几个小时。
青雉的漆黑色的胶质长靴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哒哒的清脆声,佛之战国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从他站立的位置可以将把半个马林梵多尽收眼底。
他轻轻捋着山羊状的长须,眼神晦涩深邃的看向阶梯的底端。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
佛之战国转身视线瞥过去,鬼蜘蛛手中提着断截的船舵,上面有明显焦糊和干涸的血块,一股烧焦和腥臭的血腥味淡淡的飘进来。
鬼蜘蛛推门而入,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青雉,然后走向战国,将船舵哐当一声放在办公桌上。
佛之战国瞳孔缩了一下,眼神锐利的像是刀子一样盯着鬼蜘蛛,良久,脸上才挤出一抹牵强的笑容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元帅不认可,那么这截船舵留在我们手里也没什么价值,不如就送给元帅当作收藏品好了。”鬼蜘蛛硬邦邦的将萨卡斯基的话语转述道:“同时代留下的遗物可不多见了!”
佛之战国低头,伸手摩挲着船舵上焦黑沧桑的质感,每一条细裂的裂纹似乎都在控诉着萨卡斯基对它犯下的残狞行径,金狮子史基脑袋上的船舵,应该是被人硬生生掰断扯掉的。
“有劳他费心了,这份礼物我就收下了!”佛之战国挑眉,青蛙一样的老式黑框眼镜下面的目光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鬼蜘蛛绷着脸,转身离开。
“把船舵送来是什么意思?”青雉等到鬼蜘蛛离开,才皱眉问道。
“两个意思,第一是认下了这次的裁定,对于金狮子是否死亡的事情他不会在争辩,他服从我作为元帅的裁定,他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在告诉我,他给我留下了颜面,但这是最后一次;第二,则是提醒我该和金狮子史基一样,和旧的时代一起落幕了。”
佛之战国将船舵单手举起来,然后走到一面空白的墙壁边,对着青雉问道:“替我把这块船舵冰封住,就钉在这个位置。”
青雉脸色微微有些阴沉,他随手接过焦糊的船舵,森然冷冽的寒气蔓延涌上船舵,咔嚓一声,断截的船舵被冻碎,碎裂成一地的冰碴子掉落在地上。
佛之战国低头看着碎裂成残渣的船舵,半晌,他叹了口气,大有深意道:“内心要像冰一样不为外界所动,越是这种关键的时刻,越要沉得住气。”
“萨卡斯基不是轻易认输的人,他一定还留有后手!”青雉五指尖流淌出森森的寒意,像是一条条缭绕的冰绫在“嘶嘶”的吐息着。
佛之战国眼睛眯成一条细长的缝隙,阴晴难辨的面孔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他拍拍青雉的肩膀,“阿拉巴斯坦,对于阿拉巴斯坦的局势的预估,还有一名海军上校的处理上,我犯了一个错误!”
“我没有想到世界政府会做出如此激进的昏招,更没有料到,那位海军上校竟然能够假死脱身,最终彻底的倒向了萨卡斯基的派系。”佛之战国幽幽道:“假死脱身,秘密前往前往东海会见萨卡斯基,然后又重返阿拉巴斯坦,这一切都说明,那份由阿拉巴斯坦军方提议的协议文件已经被萨卡斯基过目了。”
“萨卡斯基从头至尾没有在海军本部的会议上提过,这里面既有阿拉巴斯坦时局变幻的原因,那份协议的效力已经作废,但是……如此的隐而不发,恰恰说明萨卡斯基并没有死心,而是将其当作了一张底牌。”
佛之战国眯着的眼缝中透出睿智的光芒,“很可能,一份新的具有效力的文件,已经重新在阿拉巴斯坦动荡的局势中再次生成,并且再次落入到那位亚尔林上校的手里。”
“那不是一份文件,表面上看,那会让世界政府绑在海军身上的镣铐被挣断,似乎是一件好事情;但是实际上,这会促使海军本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