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声音，楚离在床榻上艰难地转过头来，看向拄着拐杖的古天芮，她今日挽了发，应当是她命令的。虽然拄着拐杖，可偏生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老人痕迹。
如花美颜此刻苍白而略显狰狞。
她走至床边坐下。
楚离嘶哑着声说：“我身负太重伤势，我……”
“你不必再活下去了。”古天芮一口打断他的话，“你没用了，不是吗？”
这一句话，让楚离神色一滞，“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说我没用……呃！”
突然之间她那瘦骨如柴的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指甲毫不留情地陷进了他的肉里，血迹便顺着她手指落下。
“古……”
“其实你们一直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吧？你们不知道我这张脸能维持住如今这般模样，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药物就行的，还需要——人血人肉和蛊虫。”
楚离死死皱着眉头，心底涌起一阵恶心感。
他以前在古籍上看到过用来长生不老的秘术，这种禁术搞不好会死人。所以古籍上关于秘术这一块如何使用并没有详细记载。
“其实我要杀君千洛，除了她是那女人的女儿之外，除了她姓君之外，还有她的身体恨铁别。她的心脏，挖出来可以做很好的药，维持我的容颜不老。”
“你……”楚离成功被恶心到了。
很小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这女人为什么一直可以保持着这般容颜不变，这么多年，这么长久，始终还能用她这张脸祸害这么多男人。
“指不定呢，我还能吸引到北苍帝。”女人又说，手指抚上眼角。
空洞的眼眶很恐怖，然而她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
楚离瞳孔微微瞪大，“你连天音的徒弟都……”
“这世上的帝王我都想染指，怎么样？”
楚离越发恶寒。
他竟然有一种自己幸好没做皇帝的庆幸感。
念头在心头乍然划过，女人那寒凉的手指尖划过他脸上的疤痕。
“倘若你做了皇帝，我也可以把身体给你。”
楚离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一把挥开她的手，“妖妇！”
听见他这么骂，女人呵呵笑起来，“现在，你也没有存在的价值了，该死了。”
“你……”一个字刚出口，黑暗中只听得“喀拉”的骨头碎裂声，他的脸瞬间扭曲不已，脖子歪到了一边。
解决了楚离的古天芮自屋中走出，用拐杖敲着地面，发出哒哒哒有节奏的声响。
“主上。”下属迎上前。
古天芮道：“墨北宸的尸体处理得如何了？”
下属点点头：“据悉，那北苍帝的死讯被枫王给瞒住了，现在北苍百姓还不知道这事，不过属下按照您的吩咐把尸体运送过来了。”
“还有多久，明日能到？”
“主上放心，明日就到，不过恐怕……被腐蚀得差不多了。”
古天芮嗤笑：“就是要这样的效果。敢挖我眼睛，他也别想活。”
更何况，这世上所有相爱的人都是罪过，她讨厌那些感情恩爱相濡以沫的夫妻，尤其是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