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屿洗完澡回到房间, 拿起手机一看,唇角遏制不住地上扬。
梁岩发了好几条消息过来。
“不要怕。”
“洗完澡放点舒缓的音乐, 缓解神经的紧张。”
“要是害怕,给我打电话。”
“我睡得比较迟,几点都可以打过来。”
姜屿心满意足地将这几句话来回看了好多遍, 回消息:“梁岩, 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地位在敏钰之上。”
梁岩回:“不必。”
北风呼啸,咣当咣当。
姜屿自然是不害怕的, 但是因为有梁岩在网络另一头陪伴,她心里倒是生出些矫情来。
她调出通话记录, 将梁岩的手机号存入联系人中,备注为“谈朋友”。
姜屿关灯,拉开窗帘。
半轮明月, 斜斜倚靠在天边。
风声哗啦哗啦, 月亮一会儿就被遮盖住了。
过了一会儿, 乌云被吹走, 月亮又明晃晃地钻了出来。
姜屿拨通梁岩的手机号。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梁岩清冽醇厚的声音传出来:“喂。”
姜屿:“梁岩, 我洗完澡了。”
梁岩:“嗯。”
姜屿:“我这边月亮好亮啊, 梁岩你那边呢?”
梁岩:“不知道。”
姜屿微微一叹, “江畔何人初见月, 江月何年初照人。”
夜色深深, 风声栗冽。
姜屿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梁岩亦未开口。
月亮钻进云朵里,又钻出来。
姜屿:“梁岩,你还在吗?”
梁岩:“嗯。”
姜屿:“我记得去年我刚到你们班的那天早上,隔壁班早读就是在读这首《春江花月夜》。好快啊,两个多月一眨眼就过去了。”
梁岩低低道:“嗯。”
姜屿:“今天的月亮倒是挺明亮的,应该不会下雪。下雪天是不是不会有月亮呀?”
梁岩:“不一定。”
姜屿:“月亮一直都挂在天上,只是我们看不看得见的问题,是吗?”
梁岩不答。
过了一会儿,姜屿怅惘道:“这风声,让我想起十五岁去北京参加冬令营的时候。也是这么大的风,可能还要更大一些,呼啦呼啦的,好像要把房子都吹起来似的。”
梁岩:“嗯。”
姜屿:“那次我水平不够,有两天的集训,发挥得特别菜,被教练逮住臭骂了一顿。晚上,我一个人在机房补题,他们所有人都回宿舍了。机房好冷啊,特别特别冷。其实,明明是有供暖的,但是兴许是我的心理因素吧,听着外边的风声,就浑身发冷,好冷好冷。”
梁岩:“嗯。”
姜屿吸了吸鼻子,继续道:“后来回到宿舍,我才发现生理期来了,接下来整个晚上睡不着觉,痛经痛得要死。当然,新一天训练赛,又是一团浆糊。教练对我很失望,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梁岩,你知道吗,像我们搞信息学的,教练一般都是不会骂女孩子的。是我真的太菜了,菜得简直浪费这个冬令营的名额。”
梁岩缓缓道:“你很棒了,姜屿。”
他的嗓音温柔醇厚,如大雪纷飞里传来炉边烤火的暖意。
姜屿笑了,揉了揉泪眼朦胧的眼睛,说:“对啊,现在的姜屿肯定比那时候的姜屿棒的呀,而这,正是努力的意义呀!”
过了一会儿,梁岩道:“嗯。”
姜屿又开始不正经起来,笑道:“你看,经过努力之后,菜鸡姜屿都能保送了。所以啊,虽然你现在还不喜欢我,但是我相信,只要我经常在你身边,日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