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脚步声,娄小轩侧身一看,是已经换上便服和小羊皮靴的尤玮。
尤玮脱掉高跟鞋,令娄小轩看上去比她还要高一点,尤玮却不在乎,脸上的妆也卸干净了,宽大的羽绒服里裹着羊绒毛衣和休闲裤,舒服得很。
这是她们长久以来的习惯。
娄小轩怎么穿来的,就会怎么穿走,无论是盔甲还是战袍都不能在人前脱掉。
尤玮则将这些物件当做工具,用的时候拿出来,不用了就收起来,不需要时时刻刻张牙舞爪的。
尤玮脚下站定,呼了口白气出来,问:“崔圳还没来?”
娄小轩:“应该快了,刚来过电话。”
沉默两秒,两人都不再虚情假意的笑,眼底有疲倦,却很安静。
她们一同望着夜空,感受寒风拂面。
娄小轩突然说了这样一句:“来年我会跟你好好讨教。”
尤玮不动声色的勾起唇角,却没接茬儿。
娄小轩接着喃喃道:“到底你是怎么做到的,一旦要的东西抓到手里,就再也不会被人抢走……”
怎么做到的?自然是凭本事,是因为尝到过“失去”的滋味。
但这话没必要说。
娄小轩之所以不明白,是她们的出发点不同,尤玮也很诧异娄小轩到现在都没发现。
如果是几年前,她很乐意分享。
如今,多说无益。
***
这时,入口处驶来一辆黑色私家轿车,开车的正是崔圳。
娄小轩没着急上车,定定的站在原地两秒,望向尤玮微笑的侧脸。
尤玮正弯下腰和车窗里的崔圳说话:“你再晚点,你老婆就冻成冰棍了!”
娄小轩这才迈开步子,坐进副驾驶座。
崔圳立刻将暖暖包塞到娄小轩手里。
尤玮坐在后面,搓着手心,呼着热气,一冷一热交替着,很快就让身体浮出战栗,她抖了抖肩膀,将后座上的毛绒毛毯递给娄小轩。
“快披上。”
娄小轩接过,将自己裹住,望着车窗外一言不发。
崔圳看看娄小轩,又透过后照镜对上尤玮的目光。
尤玮给他使了个眼色,崔圳在心里叹了口气。
……
崔圳的父亲今晚身体不适,进了医院,崔圳急忙赶去,没能参加晚宴,后来在医院得知消息,心里暗叫“不好”。
转眼,医生告知崔圳,崔父的身体检查一切正常,崔圳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尤玮多半是为了怕他留在现场左右为难和尴尬,一定是崔父故意称病,把他支开。
但崔圳看破不说破,没有问父亲一句,只是在回来的路上给尤玮发了条信息,问是不是她搞的鬼。
尤玮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道:“每次让崔叔叔去医院检查身体,他都会耍赖,趁这个机会检查一下也好啊。”
崔圳无可奈何,也是无语。
崔父一直很喜欢尤玮,有时候甚至对她比对崔圳还好。
尤其是他们小时候,每次尤玮做错事,即便崔圳不站出来顶包,崔父也会将黑锅强行安在崔圳头上。
崔父常说:“那是你妹妹,你就得让着他!”
搞得崔圳有好几年还真以为尤玮是他亲妹妹。
直到数年前,尤玮的母亲因病被送进医院,崔父帮尤玮办妥了一切手续,回过头来喝的酩酊大醉。
那晚,崔父才酒后吐真言,说要是当年他再坚持一点,尤玮就会是他和妙之的孩子,妙之也不会过得这么辛苦了。
妙之,陈妙之——那是尤玮母亲的名字,也是崔父的初恋。
……
由于两家的微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