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一天,尤玮得知自己的妈妈和崔圳的爸爸在一起了。
崔圳比尤玮高一年级,两个人原本是不认识的,要不是尤玮的妈妈和崔圳的爸爸同事来开家长会,这对家长站在一起说话,尤玮和崔圳也不会有交集。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尤玮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妈妈和崔父很早就认识了,崔父也因为这次重逢,经常和崔圳说,在学校要多照顾尤玮。
这样一来二去,两个家庭就渐渐走近了。
而在那之前,崔父和崔母已经吵了两年的架,还时常在家里摔东西,夫妻俩在一年前开始分房睡。
再后来,学校里就经常传出尤玮的妈妈和崔圳的爸爸在搞婚外恋的事,这件事也直接把尤玮和崔圳拽进漩涡的中心。
以前那些和尤玮玩的好的同样是单亲家庭的同学,开始一个个疏远尤玮,然后指责她,排挤她,欺负她。
这些同学是针对尤玮最狠的,也是对尤玮造成伤害最重的。
如果只是那些讨厌的同学,尤玮会反击回去,可这些带头的以前都是她的朋友。
他们都在说,就是像尤玮妈妈这样的坏女人,才导致了他们没有爸爸。
尤玮那时候每天都在问自己“为什么”,可她只会发问,不会回答。
也是在那个时期,崔圳经常帮助尤玮,安慰她,照顾她。
连后来崔圳办理了转学,崔父和尤玮的妈妈也断绝了来往,崔圳还时常跑回来看尤玮,问有没有欺负她。
尤玮总是说:“没有了。”
然后她想,等小学毕业就好了。
从小学五年级到六年级,尤玮在班上依然没有朋友,但那些同学也不再激烈的针对她了,只是在个别时候会酸她几句。
比如,尤玮连续两年拿到了区里的优秀作文比赛冠军,那些同学听到她拿奖了,会跑到她的课桌前恶心她。
尤玮看着那些同学的嘴脸,也没有以前那么在乎。
区里要出优秀作文选的书籍,她把作文交上去了,看到书上印着自己的名字,留下几本样书,就面无表情的把作文本撕掉了。
……
尤玮笑道:“那些作文里写的都不是我的真心话,都是胡说八道的违心之论,我自己看到那样的文字都觉得恶心,可是我必须写。因为我要上最好的初衷,那些奖项和作文选会帮我拉高印象分数,我需要那些恶心的文字,我得让那些面试老师知道,我是一个多么积极阳光正能量的好女孩,我生性善良,就算遇到多少不公,都绝对没有一点阴暗面。”
“呵,可是你我都知道,这世界上哪有绝对的善呢,如果没有恶,那么善又怎么会被称作善呢?任何事都是两面的,向日葵一面向阳,可是它也会在地上留下影子。但是那些大人啊,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昧着良心说瞎话,他们说要做一个诚实善良的人,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遏制他们的孩子欺负别人,也没有告诉我们该怎么做。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看,这些就是我当时心里的真实想法,我要是把这些写到作文里,八成会被记零分吧?可是那些伪善的文字我也觉得心烦,反正求学的目的达到了,我就撕掉了。”
听到这里,空气里响起一声轻叹。
顾丞坐到尤玮身边,抬手顺着她的头发说:“要坚持做自己,就会时常听到这个世界发出的不认同的声音,会被否定,但总好过勉强自己做伪善的人。”
尤玮将脸靠在他的膝盖上,瞅着他,说:“其实我妈妈是因为我才和崔圳的父亲分手的,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也知道这是错的,更加知道会背负什么样的社会压力,可她说,她还是想去试一把,不想给自己留遗憾,她还说,崔圳的父母在她出现之前就已经在谈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