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地看着那片血肉模糊,触目惊心的伤口,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这是……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
越瑢侧过身避开她的视线,语气轻松地说:“皇帝打的,因为他都已经决定了,我却还非要替定国公求情。”
他说着就把刚才宫里发生的事情简单概述了一遍。
苏妗这才知道他是故意惹怒丰顺帝,招来这一顿揍的。
至于这么做的原因……
“镇北王府可以退,但我不能像定国公一样是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而退。镇北王府的清名是父王带着越家上上下下和数万越家军从战场上一刀一枪地拼下来的,我不能让人往它头上扣屎盆子,”越瑢说着笑了一下,“所以……”
“所以你就拿自己的身体做筹码,用这样一个既不会堕了咱们王府的清名,又能成功惹怒皇帝的方法,给了自己一个光明正大往下退的机会?”
越瑢哑然失笑:“我们家妗妗可真聪明……”
苏妗没说话,半晌眼睛一眨,眼泪“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越瑢愕然,想说什么,苏妗已经飞快地擦了一下眼睛站起来:“王爷好好休息,妾身先走了!”
“别啊!”越瑢一惊,紧紧握住她的手腕,挣扎着就要爬起来,结果却不慎扯到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
苏妗一听这声音就顿住了,半晌才回头用一双汪汪的眼睛瞪着他:“受伤了还不老实!”
越瑢龇牙咧嘴地冲她笑:“王妃不走了我就老实了。”
苏妗:“……”
“好妗妗,你看我都受伤了,你就怜惜怜惜为夫,别走了嗯?”
看着这说着说着突然开始撒娇的青年,苏妗眼皮跳了跳,想骂他又骂不出口,只能板着脸往床边一坐,别开头不看他。
越瑢看着她还带着泪痕的脸,心下又软又心疼,嘴角却忍不住直往上翘。
“妗妗,你是不是心疼我了?”
苏妗心头一跳,没说话,直到青年不依不饶地抠了抠她的掌心,这才眼睛一斜,闷声说道:“王爷想多了,妾身不过是因为怀有身孕的缘故,变得有些多愁善感罢了。”
越瑢只当没听见,低笑了一声说:“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口是心非的样子也很可爱?”
苏妗:“……”
谁口是心非了!
她才没有心疼他!
就、就算有一点点,那不也是正常的么?他是她孩子的爹,是她的亲人家人,见他受伤流血,她小小心疼一下……不也很正常吗?
苏妗这么想着,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搅乱了,久久无法平静。
***
越瑢躺在床上养了半个月的伤。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他没有去上朝也没有去兵部衙门,每天就窝在家里陪媳妇儿逗儿子,日子过得甚是快活。
丰顺帝也像是忘了有他这么个人似的,一直没提起过他,当然也没再罚他别的——定国公的事情已经落下帷幕,越瑢只是替他求了个情,虽然说的话还有态度都很让人恼火,可打都已经打过了,他总不能因为这个继续纠缠不休。
越瑢也不着急,镇北王府在朝中地位特殊,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功成身退的。不提丰顺帝,就是那些与镇北王府交好,甚至是依附镇北王府而生存的老镇北王曾经的旧部们,他也得仔细安排好了再走。
所以这件事,还得一步一步慢慢来。
“所以王爷的意思是,你还要再找机会惹怒皇帝,让他打你板子?”
这天两人意外聊起这事儿,苏妗顿时就皱了眉。
想着上回哄了她好几天她才消气,越瑢笑容一僵,不敢应声了:“怎么会,咳,对了,明天就是太后的寿辰,咱们都得进宫赴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