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僖嫔躺着的床帐上也都是血迹。
太医跪在里面窃窃私语商议着办法,蓁蓁问:“怎么样,还有救吗?”
一个年长的太医低头说:“回主子,全是血水,僖嫔娘娘这胎没有生气啊……”
“怎么可能!”
太医手指着旁边的一个铜盆,蓁蓁大着胆子想去看一眼,惠妃一把拉住她说:“别去,别看了!”
蓁蓁闭闭眼壮着胆子还是揭开了一眼,就这一眼她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盆里就是一滩腐肉,其余的都是成块的淤血。
她刷得一下松开手,瞬间面色惨白,惠妃拉住她说:“我们看看僖嫔,人要紧,先别管这个了。”
惠妃壮着胆子拉开床榻前血迹斑斑的床帐,僖嫔躺在内里除了脸上因为宫女一直的擦拭没有血以外所有的地方都沾满了血。稳婆拿着白布一直在接下方留下的污秽,白布染透后扔在水盆里飘得全是一块一块的结块,结块发出一阵诡异的腥腻。
蓁蓁还好,她在刚刚看过那个铜盘后看见血块尚且能冷静,可惠妃突然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往后退缩。
“惠姐姐,惠姐姐!”蓁蓁想抓住惠妃,可惠妃不管不顾地挣脱她的手冲回了外间。
她站在皇贵妃面前,用半手的污血对皇贵妃说:“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刘嬷嬷护在皇贵妃面前对惠妃吼道:“惠主子您魔怔了吧,对着皇贵妃瞎说什么呢!”
“一模一样,一模一样。”惠妃看着双手,早雁已经扑过来取了自己的帕子给她擦拭,“皇贵妃,她们赫舍里氏的女子,都是这样吗?”
皇贵妃藏在刘嬷嬷身后却还冷静:“惠妃,你是疯魔了吧!”
早雁急忙按着自己主子坐下又对皇贵妃致歉:“皇贵妃娘娘,咱们主子只是吓到了。”
皇贵妃扫了惊魂未定的惠妃一样,说:“无碍的,这场景着实吓人,你取点鼻烟给你家主子冷静冷静吧。”
惠妃拽着帕子擦着自己的手,可怎么也擦不干净,直到蓁蓁出来她望了蓁蓁一眼才稍稍冷静。
“我失态了。”惠妃想拿手揉头,但一见手上的血迹又放了下来。
这时候外间传来通报:“贵妃来了。”
贵妃由宫女扶着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她平素在人前话不多,此刻见到满室慌乱也没有一惊一乍,“各位姐姐……”
可她刚说完,有个宫女端着一盆淤血从内室走出来正巧晃过她眼前,她一惊捂住嘴刷的就晕了过去。
这下室内更乱了,贵妃的乳母抱着她大呼小叫,而太医也从内走出请求宫中主子们速找老参替僖嫔吊命。
惠妃这才从自己震惊中醒过来,她对皇贵妃说:“您有身孕不能乱动,我和德妃去吧。”
皇贵妃点点头,蓁蓁则对惠妃说:“贵妃娘娘请惠姐姐送回去,我去太后那里,上次我小产太后曾送过半支老参给我,还有半支,我去请太后送来,性命重要太后不会吝惜。”
两人互相点点头,就分别走出了承乾宫,蓁蓁一直到出门都不敢回头看一眼承乾宫的院子。那里面像个血窟窿,僖嫔挪动时候的血滴得到处都是,让承乾宫像个血祭台一样恐怖。
事发突然,轿撵都来不及准备,蓁蓁带着秋华半是跑半是疾走地穿过坤宁宫后路,她路过坤宁宫的东偏殿,那里是仁孝皇后难产而死的地方,自从她死后这里一直空关着,绮佳当年为后的时候也没有选它。
主子,你也是见过今日的场景所以才害怕吗?
蓁蓁伸出手想找秋华,秋华立马跟了上来,她惊呼:“您手上也沾上了。”
“是啊,到处都是,想不沾上都难……”蓁蓁的腿发软,她自问是胆大之人,当年安嫔死的时候她也见过,敬嫔死的时候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