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予以追究,倘若追究起来,便是得理不饶人。”
“如此理直气壮,不若将此条写入大兴玉律。”
薛白掀起眼帘,“再者说,陈副统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本领当真了得,陈公子当众出言不逊,只用寥寥一句口角之争便轻巧带过。”
陈文瀚一窒,薛白又淡声道:“陈公子一席话,真情流露,本王深受触动。”
陈文瀚不语,神态坚毅,幼枝见状玩味一笑,“只可惜你一门心思为那人着想,那人却一早便将自己撇清。”
说完,幼枝轻描淡写地开口道:“雪生是吧?你可知方才你的主子已经把你供出来了,说是你买通梅妆,给本宫下药,而她自己毫不知情。”
雪生愣愣地抬起头,“……什么?”
庄絮照暗道不好,幼枝这是在离间自己与雪生。她疑惑地问道:“娘娘,臣妾何时说过是雪生所为?”
“哦?”幼枝一笑,“雪生找来瑶华宫,买通梅妆,庄妃方才向陛下哭诉自己冤枉,不曾为之,难道这不是不知情?”
庄絮照一楞,呐呐地说:“臣妾的确不知情。”
幼枝收起笑意,杏眸微眯,盯着雪生说:“你这奴婢居然敢欺上瞒下,谋害本宫。”
雪生慌忙摇头,“娘娘,奴婢没有,奴婢没有。”
庄絮照这才反应过来,让幼枝将了一局,她应当咬死梅妆在污蔑自己,可此时反悔也并无用处,略一思索,庄絮照蹙眉道:“娘娘,即使是雪生所为,可她为何如此?”
“为何?”
幼枝慢悠悠地说:“本宫意外发现陈副统领时常与人换班,特意从南二宫换至北三宫当值,而蒹葭宫正处于北三宫之列,想必……就是为了与这奴婢幽会。”
庄絮照倏然抬眼,“什么?”
她的心口一跳,心知倘若此刻再度否认,便会暴露陈文瀚是来蒹葭宫见自己,而后宫嫔妃自然不允许私下无故与其他男子相见。闷热的夏夜,庄絮照惊出一身冷汗,她回头望着无措的雪生,艰难地开口问道:“你居然私下与陈副统领私会?”
雪生怔忪片刻,不可置信地问道:“娘娘?”
“原来庄妃尚不知情。”幼枝走至雪生的身旁,语气轻缓道:“这样一来,本宫大致明白了。先是清清在宫外与陈公子起了争执,是以陈副统领怀恨在心,而庄妃身边的宫女爱慕他,便私自用庄妃的名号买通梅妆,换了点翠的香囊,之后小贵子莫名失踪,陈副统领和点翠见一计不成,便又企图对清清下毒手,为陈公子报仇。”
“心思当真歹毒。”幼枝似笑非笑地问雪生:“你可知如此一来,你是要被株连九族的?”
“贵妃娘娘,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雪生吓得面无血色,她求救似的看向庄絮照,“娘娘,求求你告诉贵妃娘娘,奴婢没有这样、奴婢真的没有!”
庄絮照自顾不暇,只垂下眼问道:“雪生,本宫待你亲如姐妹,你为何要陷害本宫?”
幼枝对薛白说:“王爷,想必清清遇刺,你定然怒不可遏,依你之见,稍后该如何处置这宫女?”
薛白一个眼神扫过去,自然知晓幼枝别有用心,他的语气没什么起伏,“既然敢动清清,不若拔去舌头,剜去眼睛,砍掉四肢,做成人彘,让她后悔终生。”
雪生抖如糠筛,“娘娘、娘娘,救救奴婢。”
庄絮照闭上眼,对她的求救充耳不闻,“你做出这等事,本宫救不了你。”
薛蔚暗自松下一口气,正欲处置雪生与陈文瀚,“来人,把他们押入天牢,听候……”
几个侍卫听命上前,一把扯住雪生,雪生一边挣扎一边含泪望向庄絮照,可是庄絮照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良久以后,雪生似是明白了什么,她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