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母亲严常氏没有说什么, 还直接把严琅赶出了房门, 可第二天严常氏对待小昙却并没有什么变化, 严琅见状这才彻底放心了, 知道母亲这是接受了小昙。
严琅回来的第二天就拎着母亲准备好的东西带着林松一起去县城外的一处坟地祭拜了父亲跟祖父他们, 严家当初还算是小有资产,所以坟地直接就圈了一大片山买下来,此后严家的人去世之后都是往这一片山上埋。
不过严家也不知是有什么传承,每一代都只有一个儿子,严琅能有一个妹妹都已经算是很稀罕的了。
听母亲严常氏说,当初因为她怀了第二胎,当时的婆婆严方氏还十分高兴, 给她打了一套赤金头面算是奖励。
当然,那赤金头面,自然也早就已经在当初严琅父亲多次去郡城参加乡试时换成银钱消耗光了。
祭拜祖宗, 严常氏跟严婉莲是不能去的,就算是去年过年时严琅不在家, 去祭祖的人也是张大山这个严家“半子”。
祭祖回家之后严琅又挑拣这参加了几次文会, 其它大商人组织的聚会严琅就没去了, 免得给自己带来麻烦, 还有挑衅县令大人威望的嫌疑。
而严常氏他们则是早就已经在严琅回来的第二天就开始紧赶慢赶的忙着准备成亲事宜,又是挑选红绸又是打扫严家老宅子, 另外还要找媒婆算个好日子。
说起来过了五月其实就没什么黄道吉日了, 不过严琅五月末才到家, 圣上给的回乡假也不过就两个月, 因为严琅以故乡偏远为由多申请了半个月左右的假,可细细一算却也左右不过只能在家停留十天不到。
先前从京城回来的路上就已经耽误了二十多天,那还因为回来时他们坐的官船,且官船从北往南顺风顺水。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就算是特意快马加鞭,怕是也要耗费一个月左右,这些还不提到了京城后需要花时间安顿这等繁琐之事。
如此一来,严常氏也顾不得什么吉日了,只求个不要是大忌的恶日就好,连三书六礼都只能草草缩短时间以示对古礼的遵从便罢了。
好在如今看在严琅的份上愿意来帮忙的人不少,张大山带着他那帮子官差帮忙直接在酒楼订了喜宴,到时候直接送来严家老宅。
街坊四邻则是帮忙打扫布置,不过一天的时间因为一年多没人居住而显得有些潮湿的严宅就批红挂绿显得热闹喜庆。
前前后后也就五天的时间,作为成亲宴客主场的严宅已经装扮得妥妥当当,严琅扶着母亲带着林松搬回严宅的时候看着里面的模样都有些愣神。
严常氏站在门口,仰着头看朱漆双开大门上面的牌子,红着眼框笑着跟儿子念叨,“咱们家这牌子,能换成严府了。”
家里有了个当官的,就能换成“府”了。
当初他们家只出了个秀才,还是算白身之家,那会儿她夫君跟公婆可都盼着什么时候把这牌子换一换呢。
严琅从小就没少听母亲父亲念叨换牌子的愿望,此时一听就知道母亲是什么意思,揽着母亲的肩膀,严琅笑道,“娘放心,牌子都已经在加紧时间赶制了,今晚半夜就能换上,明日新媳妇进门,咱们严家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当初家里再是苦难他们也没卖了宅子,就因为当初置办下宅子的先人说过,说这是他们严家的根,根都被败坏了,那严家也就要没落了。
严常氏听了这个话,自然高兴,拉着儿子的手,两母子一起跨进大门。
宅子虽然一年多没住人,可严常氏平时没少过来收拾,房子看起来也没怎么败坏,林松跟着进来后就忙着把马车卸下安置好马匹。
这马车马匹还是郡城驿站领的,得好好照顾着,等到他们再回郡城的时候,不需要马车了,就要及时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