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花想到自己花在布料上的钱, 脸色惨白一片。
要知道这些布可都是她找黑市, 不要票,高价买来的。
这回她过来,自然是找婆婆拿了不少钱的。
张雪花原本就不是个存得住钱的,原本周瑞每个月会给她寄二十块钱,可张雪花好吃懒做又在镇上跟人厮混,她重生回来的时候差点就跟人睡了,兜里的钱早就被那“俊俏又有本事”的混混儿掏完了。
张雪花那会儿还庆幸自己这辈子还没来得及跟别的男人睡觉,好歹没留下把柄让周瑞跟她离婚, 可这会儿想到当初的自己花在那混混儿身上的钱, 咬牙切齿的暗骂贼老天, 要重生咋不让她重生到更早的时候?
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买布的钱还是张雪花从婆婆那里骗来的。
当时张雪花跟婆婆说准备在这边多留一阵,争取给老周家揣个娃,这么一说, 她婆婆才叹了口气妥协了, 把攒下来的钱拿了一百块钱。
这么多钱可不是小数目, 可张雪花贪心, 想要一次性就把钱赚回来, 所以买布的时候就全花了。
好在因为货多,昨天张雪花只拿回来了一部分,剪开的也就四五套裙子的料子, 剩下的她还能继续拿来做冬装卖钱, 希望能赚回点本钱。
如此想着, 张雪花脸色总算和缓一些了,抬眼一看,严琅那几个妹妹还没回来,自家男人又在跟严琅低声说着话,肖德薇倒是歪靠在严琅床头椅子里撑着脑袋闭目养神,可张雪花可不敢去打扰肖德薇。
前世今生,哪怕是重生了一回,像肖德薇这样穿着打扮精致大气的人,张雪花还是不敢去接近。
张雪花踌躇半晌,还是放下了手上的冬裙,揣着手出门去了。
她想去买个本子跟笔,然后把她想象中的衣服画下来,之后拿着画去推销,谁喜欢哪款她就做哪款,尽量不浪费布料。
原本正在说话的严琅跟周瑞不约而同停下了说话声,彼此对视一眼,而后由周瑞带头,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
原本严琅还是忍着的,可看见周瑞满眼无奈露出苦笑,严琅还是没办法隐藏本性,对出生入死的战友露出一个带着点同情的笑。
周瑞看严琅笑,自己也忍不住笑,这么一笑,心里那份尴尬羞耻反而没有了。
周瑞往床头一靠,毫不掩饰的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她在老家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这次见面这么…无知?”
周瑞其实想说的是愚蠢,可他到底是名合格的军人,他可以跟战友们一起打打闹闹嘴里不把门的瞎咧咧,却没办法对一个女人说出这样具有羞/辱/性的词汇。
严琅歪着上半身伸出胳膊同情的拍了拍周瑞,以示自己也明白兄弟的未尽之语,“这次任务咱们也算是出色完成,上次要人去军校学习那回把你刷下来了,这次肯定有你的名额,要不然我就要怀疑上级领导的公平公正性了。过两天咱再打听一下,如果顺利,你这里出了院估计就要去学校,好歹也能轻松一下。”
说完严琅搓了搓脸颊,抬眼看着周瑞小声问,“老周,跟兄弟说句老实话,你是不是要打随军申请报告了?”
周瑞这人严琅是很欣赏的,虽然出身不高,但是肯拼,而且为人正直又不缺聪明圆滑。
虽然张雪花才来一天不到,可严琅还是看出点问题,再结合当初周瑞只言片语中对媳妇的无奈,严琅还是觉得让张雪花随军,怕是要把周瑞给拖累了。
如果周瑞不打随军申请,自己又去军校学习个一年半载,说不定能让张雪花回老家。
虽然以张雪花的性子还是会闹腾,可至少是在老家闹腾,不会牵连到在部队里的周瑞。
周瑞也明白了严琅的话,听严琅说军校名额的时候周瑞就有点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