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动作还不快点。”一甩衣袖,转身的瞬间又恢复了刚才花痴的笑容,飘走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小丫鬟呼出一口气,看了看红肿的手背,立刻抹掉汹涌的眼泪,暗自庆幸自己又逃过一劫。她挣扎着爬起来,寒风犹如冰锥一般刺在嗓子里,她咽了咽翻涌的苦涩来不及拍干净身上的灰尘,吸了一口气拉扯到腹部被踹到的地方,疼的五官扭曲也只能咬咬牙今追上去。
自从被调到颜苏卿身边贴身侍候的那天起,她就已经死了,小丫鬟想,如今苟延残喘勉力支撑,也不过是想多坚持几天,好用生命换多点钱给外面嗷嗷待哺的弟弟而已。
“胡闹。”在宝贝女儿闯了这么大的祸之后,颜太尉迫不得已低调不少,就连手头正在谋划的大事也暂时停滞了,手里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完,现在竟然还提出这么不可理喻的请求。
若不是颜夫人无限溺爱这个女儿,他早就想打耳光呼死这个不知轻重缓急的不孝子,只承认王府里那个庶子。他也想得好,最坏不过是男人身份被发现,也可以当朝狡辩说因为幼子自小体弱多病的缘故,游方道士卜卦说只有当成女儿才能养活,毕竟当初赐婚之后他也是强烈反对过一阵子的,只不过被强行镇压下来。
这种烂理由都能被当成上上之策,可见颜苏卿闯下的当属弥天大祸了,现在竟然还敢后悔肖想赵曜,是想要整个颜家给她陪葬吗。
颜太尉碍着夫人的情面,即便头疼欲裂也只能忍耐不满,苦口婆心劝告道:“苏卿,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隐瞒自己的身份,避开赵曜,避开一切有可能会让东窗事发的人或事,懂吗?”
短短两三个月,朝堂上勉力可以和赵曜相对的意气风发的颜太尉仿佛老了十几岁,鬓边银丝斑驳,眉眼间也是掩盖不住的老态龙钟,挺直的腰背佝偻愈发显得身材矮小,和生机勃勃,和太阳一般发光耀眼的赵曜简直云泥之差。
颜苏卿不由自主流露出嫌恶的神色,语气自然不好:“怎么会。”她拨了拨自己脸颊垂下来的发丝,嫣然笑道,“爹,我发誓,他一定会爱上我的。”
我发誓,若是有后悔的机会,一定在你哭出来之前趁早掐死你,颜守信察言观色,老狐狸活了大半辈子,一切看得通透,甚至连女儿的厌恶也分辨的一清二楚,强忍住不耐伏低做小:“苏卿,颜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你真的忍心吗?”
就算没及时扼杀在摇篮里,在大错铸成之后也应该直接将这蠢货送到乡下去的,可一想到当时颜夫人决绝的姿态,颜守信脑壳更疼了,绞尽脑汁也没想到怎么处置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认不清自己几斤几两的女儿。
“老爷!”颜夫人乃是武将之后,相比其他官员夫人的小鸟依人婀娜多姿,她则显得更加宽广一些,穿上铠甲则是英姿飒爽,但身穿一袭华服,头戴金簪步摇,也只能用雍容华贵四个字形容。
眼看父女二人矛盾升级,她及时站起来制止,声音沙哑暗沉,相比狡猾气质猥琐的颜太尉,颜夫人的气场倒是隐隐略胜一筹。
被打断了话的颜苏卿明显不高兴,跺跺脚嗔怪地叫道:“娘亲,你——”
颜太尉脸黑了一瞬,闭嘴不言。当年他只是籍籍无名一个秀才,若不是颜夫人的父亲资助,怕是命都存不下来。当初的他为了牢牢攀附大树,甚至发过毒誓,一生一世一双人,一辈子都不会纳妾,甚至连通房丫鬟都不会有。
但他自认为被逼无奈,暗地里糟蹋过不少丫头,都处理的及时,颜苏叶的母亲是个意外,但这个意外也足以让原本正处于步步高升地位的他又被颜夫人娘家掣肘多年,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翻盘。
他也想过颜苏叶是个男丁,好歹给自家留后,可一想到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颜守信愤恨不平,只想自己平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