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绮，与袁术一战后，可有什么感想？”阿婉一边散开头发，用篦子篦头发，一边问道。
吕玲绮也学着她将鞋履脱下，将脚伸进河水里，任由河水冲刷着脚趾。
她听闻阿婉的询问，想了想，回答道：“你与诸葛公子所做之事让我眼界大开，我看过你们之后，方才知道，这世间有多少事儿是我所不知的，曾经我总以为阿父之悍勇已是当世无双，如今看来，不过井中之蛙罢了。”
吕玲绮提起她的阿父吕布，眼中掩饰不住的露出几分愤然，又有几分落寞。
“莫要灰心，只要你好好跟着我，总会好的。”
吕玲绮的呼吸猛地一窒。
她明白阿婉是什么意思。
如今世道这么乱，她的阿父吕布又是一方霸主，哪怕如今那位不知身在何方，但是他手中有兵有将，本身自己又极为悍勇，想要有一地栖身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未来总有一日阿婉会和吕布对上。
届时她是为人女帮助阿父，还是作为阿婉的徒儿帮助阿婉，对她来说是一个很艰难的选择，所以阿婉告诉她。
‘跟着她’。
不背叛她才会得到所有的教导。
吕玲绮听懂了。
阿婉淡笑一声，伸手撑住石头，哧溜一下便滑到了河里，水一下子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大娘子！”
吕玲绮一惊，连忙站起来满脸惊惶的看向河面。
河面很平静，除了刚刚阿婉落入水中时所产生的涟漪一层层的荡开。
吕玲绮的心跳急速的跳动着，她焦急的恨不得自己现在就会凫水，只可惜她自小就不会凫水，如今只能站在岸边满眼紧张的望着河面。
“哗啦——”不远处的河面突然冒出一个身影来。
吕玲绮立刻看过去，就看见阿婉在河水中，只露出头颅与肩头，她悠然的在水中游来游去，宛如一条自由自在的鱼。
她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这位曹氏大娘子居然这么会游泳。
阿婉吃了一颗飞鱼丸，在水里玩的很开心，哪怕沉到睡下，也能飞速的往前游。
飞鱼丸是她最近刚刚做出来的东西，能让人在水里游的速度变快，当然，只限于会凫水的人，她寻思着，回去是不是找一面湖，开始训练这些将士们了。
她记得，兖州境内似乎有个巨野泽，倒是个训练凫水的好地方。
这么一边思考着，一边又在水里游了一圈才上岸。
等到了岸上，她已经恢复正常了，吕玲绮用一种复杂又担忧的眼神望着她：“你衣裳都湿了，该怎么回去？”
阿婉笑了笑。
“没事，我这就将衣裳弄干。”
她席地而坐在大石头上，双目微微阖上，内力在体内旋转，身周气旋儿转悠着。
吕玲绮就这么看着阿婉端坐在石头上，宛如一个真正的仙女，衣裳发丝无风自动，身体周围仿若都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她忘记了呼吸，这一刻，她的眼底只有她。
大约过了一刻钟，身上的衣服半干了，气海也恢复了一大半。
她站起身来，将长发随手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戴上帷帽便带着吕玲绮回去了营帐。
两人这一夜休息的很好。
第二日一大早，天不亮，那些将士们就将所有的木筏都从山坳里面拉出来整修了。
阿婉留在营帐中未曾出门，而是翻看着驯鹰带来的一封封信件。
这里面不仅仅是庞统写给她的关于曹操的一切动向，还有郭嘉写给她的关怀与思念，当然，这对野心勃勃的夫妇在思念的同时，还不忘就最近的一些事情各自发表看法，甚至郭嘉还为她分析兖州府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