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都加速了,“他有安排的,对吗?”
“也不算安排,只能说,丁兆先跟他的一干下属都躺在医院里,事情会更好办、解决得更快。”阮云眉紧抓着手袋,克制着没有往手术室的方向看,只是继续道,“所以,这边就先拜托你们看顾着了,他拿命搏来的机会和时间,我必须替他抓住。”
曲逍然重重点头,应诺,“阮阿姨您放心,我会一直守在这里的,至于丁兆先那边,我哥亲自看着的,就算人醒了,也不会给他作妖的机会。”
阮云眉来去匆忙,没有留多久,很快就带着人离开了。
曲逍然抹了一把脸,兀自低头笑了出来,“我就知道,谢小游这么聪明,又谨慎,”他说了两句,又别开脸哑声道,“他怎么就这么难呢?”
余年低着头,靠墙坐着,五指松开又握紧。
曲逍然心里乱,说话没个头绪,“从车里救出来的时候,他右手臂上,被碎玻璃划了好长一条口子,血都没止住,不知道多疼……”
两人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手术室紧闭的门打开,谢游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来。
医生揭下口罩,疲惫道,“情况还算好,因为冲击力,大脑遭受撞击,但暂时没发现严重问题,昏迷一段时间是正常情形……身上有多处伤口,右手臂上的伤口最深,已经缝合,确定没有伤到神经。”
道了谢,曲逍然又连忙追问,“那手臂上的伤,对他以后弹钢琴会有影响吗?”
“应该没有,但我们不敢保证,一切都要等病人苏醒之后才能确定。”
到了准备的病房,安置好谢游,曲逍然先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阮云眉,之后脱力一样坐下,“万幸没有大问题,真是上天保佑了!”
余年心里绷的那根弦也松了一半,他看向曲逍然,“我们轮着守?你要不要先去睡会儿?”
曲逍然摆摆手,“你先去吧,我还能撑会儿,到时候你醒了再来换我。”
余年看了看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谢游,没有反对,“好。”
到了套间里的休息室躺下,余年闭着眼尽量让自己睡过去,但一直做着梦,半点不安宁。
下午三点过,余年起了床。
病房宽敞,开着暖气,玻璃桌上还放着插瓶的鲜花,门口传来保镖巡视的轻微响动。
余年细心地拿沾湿的棉签,倾身帮谢游润了润干燥的双唇,之后坐回椅子上发了会儿呆。想起来什么,他又拿手机给郁青发了信息。
借的钱,在卖出砚台和古书后还上了大半,还差了五百万,只能晚些时候再还。
郁青很快回了个“好”,紧接着又问他,要不要到剧组一起过年。
余年低头回复,“不过来了。”
郁青:“行,剧组这边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来也好,记得吃好点啊。”
刚回了消息,曲逍然推开套间的门走了出来,低声道,“刚跟我哥打了个电话,艹,真他么解气!丁兆先自己还没从手术室出来,他的得力下属重伤的重伤,昏迷的昏迷,他们那一派系,现在就是一团散沙!而且啊,我看那些跳起来搞事的,是都忘了,阮阿姨也不是好惹的!”
说着说着,他打了个哈欠,兴奋道,“阮阿姨现在召开了董事会议,我爸也跟着在背后搞事情,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出结果,我继续去睡会儿!”
门被关上,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余年闭上眼养神,没一会儿,套间的门再次打开。
曲逍然坐到余年旁边,不太好意思,“那个……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困得要死又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谢小游浑身是血的模样,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你要是不嫌我话多,聊聊天?”
“好,谢游他……很喜欢弹钢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