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念被打发了?”听到韩忠的禀报, 韩邈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出卖了新主, 也没能换来个身份吗?”
“可不是嘛!那贼子以后可别想在相州厮混了,怕是连做账房都没人收。”韩忠笑得春风满面, 连声赞道,“全赖阿郎神机妙算啊!”
把三房的老底捅出去,闹出这偌大风浪的,自然是韩邈。大宗向来不是铁板一块, 更勿论涉及族里商行这等要事,不知多少双眼盯着呢。但能对茶行账目了如指掌, 连十贯钱去向都一清二楚的,却不是他, 而是肖念这个大掌柜。
许是察觉到了危险,知道三房靠不住, 又经不住自己在背后推波助澜, 这位肖掌柜又倒向了三族老和其支持的二房。只可惜, 这次卖主没能卖出好价钱,大族老为了自己的面子,还是拿他做了筏子, 推卸责任。这就不是亏钱的事情了, 而是背主, 肖念其人, 以后也别想在商场混了。
“不过是早晚的事情。”韩邈对这些手段, 全不放在心上。原本他慢悠悠吊着, 为的就是让韩霖乃至大宗都脱一层皮。现在突然动手,也只是为甄琼出口气罢了。也不知韩廉迁那小子得了教训没有?
“只是听闻二房和六房又要争抢茶行了,阿郎不管吗?”韩忠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六房还是他们挑拨的呢,难道不是为了坐收渔翁之利吗?
“管它作甚。”韩邈没有丝毫意动,“区区几个茶园,还不如白糖的生意好做。”
当年父亲为大宗做的已经够多了,他可没兴趣再趟这潭浑水。
然而韩邈如此想,有人却不心甘。转天,大族老竟然又请了韩邈过去。这次可没有了三房在一旁添堵,大族老颇为和蔼的招呼韩邈坐了,叹道:“也是老夫眼拙,让个只会夸夸其谈的小子骗了。如今茶行主位空缺,总要寻个合适的人选。只是族里这些小辈,都读书读傻了,没有经商的头脑。想来想去,这茶行,还是该物归原主啊。”
“物归原主”四字,应当能显出诚意了吧。大族老并不觉得自己当初夺了茶行,如今又双手奉还,有什么不妥。韩邈若真对茶行一点也不在乎,又何必闹出这么大动静,让三房颜面扫地呢?
看着那双浑浊不堪,却暗含着精明的老眼,韩邈轻轻一笑:“茶行本就是大宗的,何来原主?”
这是想让他认错吗?大族老倒也干脆:“若非汝父,何来茶行?你如今也是西韩的当家人了,多一份产业,总也是好事。”
“产业”二字,大族老加重了些音量,想说的也不仅仅是茶行。如果尽弃前嫌,韩邈不仅能够重新掌控茶行,说不好有一日,也能同他父亲一样,入主韩氏商行,成为上百万贯家资的执掌者,乃至遗泽子孙。这不正是他当初所求的吗?
大族老是有些信心的,然而对面坐着的年轻人却轻笑了一声:“小子不过疏宗,哪能担此重任?”
这是欲擒故纵,还是拿捏身份?大族老皱起了眉头,沉声道:“有老夫在,谁敢不认?”
韩邈并没有接过这份厚礼,反倒站起了身:“谢太叔祖厚爱,只是小子并无此心,还请太叔祖另请高明。”
说罢,他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转身而去。看着那衣袂飘飘的背影,大族老的目光变得沉凝,最终却也未能说出一句话来。没了这个助力,怕是大宗诸房又要斗起来了,他又不是韩霖那样的蠢材,怎会在此刻树敌?
可惜,一步错,步步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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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被人当街戳破后,甄琼很是沮丧了几天,窝在屋里闷头炼丹。有时想着,钱还没到手呢,怎么能任人嚼舌?有时又想,还是先别急着签那契书了,现在不也挺好。谁知道暖了床,还要做什么呢?
甄琼的脑袋里乱七八糟,就跟有俩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