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恒医疗网络营销初见成效。市场经理梁言在微博和微信科普急诊知识,其中两篇非常恐怖骇人听闻的熬夜导致这样那样大家可以这样那样的多格漫画吸引来了不少粉丝。她还跑到各个高校赠送礼品请人关注思恒医疗的几个号, 又与媒体积极联系、希望对方给予报道。
然而这些毕竟只能慢慢积累, 思恒医疗的数据库等不了了。阮思澄跟除××军总医院和P大一院外的最后两家见面, 介绍自己,请求合作, 却没得到好的结果。
对方看着阮思澄和贝恒两人的简历,说:“CEO是28岁, CTO是26岁吗?一个工作4年一个工作5年……AI急诊很难做的,大公司都没有技术。”
阮思澄知钱纳离职对公司有重大影响, 只能咬牙继续争取,人家却是并不买账。
阮思澄真急到头秃。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
美国有些共享数据和共享数据库,联邦政府也会在平台上公开数据集, 涉及医疗、商业等各行业,中国目前却并没有, 于是企业只能在“法律并没说行也没说不行”的情况下从各医院获取数据。而对于从医院获取数据这事, 同样也是美国法律比较完善——HIPPA法(《患者健康信息隐私法案》)几经修订并于2013年明确加入“商业伙伴”这个部分,目前已形成对医疗数据获取、保护、告知、授权、最小必要还有脱敏(抹除关键个人信息)的规范, 为大数据、AI医疗等东西扫清了障碍,IBM Watson最早便是与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合作的。相比之下,欧洲某些国家更为小心谨慎,谷歌DeepMind与NHS(英国国家医疗服务体系)的合作就曾经被指越过红线。中国法律还未出台, 不过, 《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中曾说过国家会在2025年之前形成初步法律。而在此之前, AI公司可以利用真空期来发展自己。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从各医院获取数据根本就是地狱模式,无怪钱纳想走“捷径”。医疗数据如此敏感,医院非常重视安全,同时由于法律尚未出台大家全都小心翼翼,对初创公司并不信任,对新玩家敬而远之,害怕对方技术不到位、保密不周全。某医疗产业分析师曾在调查后说过:“医院最终选择的AI医疗公司此前大多与该医院有着其他业务联系。”
阮思澄也明白这点。因为明白,甚至无法升起一些来路不明的自信来。
…………
5月,扬清集团AI医疗公布了项重大举措——与P大一院以及核磁共振医疗器械巨头KG共同成立“核磁共振医疗影像AI联盟”,想在两年以内接纳百家医院,为数据标准化共同出一份力。
发布会上,云京市卫计委某部门司长、P大一院放射科主任、中华医学会放射分会委员、扬清集团互联网加CEO邵君理、扬清AI医疗总监何牧、KG医疗大中华区CMO等等牛人挨个讲话,阮思澄也看了视频。
云京市卫计委那个中年司长讲话十分官方:“数据共享化、标准化都是行业痛点……先说共享化,医院之间信息互通才能更好地了解和服务患者……去年,卫计委曾下发《关于加强云京地区30家试点医院电子病历共享各工作的通知》,先从30家试点……目前我们已经落后美国欧洲,美国三分之一的医院在使用同一病历平台……再说标准化……想要共享就得标准……”
P大一院放射科主任后,是扬清集团年轻的副总。
邵君理一身昂贵西装、十分得体,有时走几步路有时站在台上:“都说,无数据不AI。相较西方,咱们AI医疗的数据标准库进展不够迅速。”
他淡笑一下:“用核磁共振举例。同样一个肠道肿瘤,有的医院量是5.5厘米,有的医院量是4.5厘米,五花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