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陆续进场, 舞池被舞动着的人盈满,越来越热闹。
“宋先生,好久不见了。”顾雅宁微微抬头, 眼睛在灯光下更显潋滟, 似有许多未尽至于在眼波之中流转,格外动人。
瑞和笑了:“倒也不算许久,前阵子顾二小姐不是还跟顾七叔一起到宋氏送请帖么。”
“……”顾雅宁微微垂眸, 略有些寂寥地说,“也是, 是我忘了, 以前听过一句古话,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以前不懂那句话的意思,现在懂了却也迟了。”
这话挺明显的,瑞和听出了顾雅宁的意思,他却没有接茬:“顾二小姐博学多闻, 这句古话我还是第一次听。”
随着音乐变化,顾雅宁旋转出去, 优雅地转了两个圈,再姿态优美地转回来, 瑞和的手虚虚地搭在她的后背上。旋转之间,顾雅宁已经调整好心态,重整旗鼓, 又提前其他话题,与瑞和聊起以前原身常聊的话题。
原身其实很喜欢音乐, 小时候学过钢琴和小提琴, 后来开始学习商科, 学习压力太大时间不够用,就没有再摸过乐器了。他倾心的是顾雅宁演奏时的那份从容自信,后来钟情的是与其交谈时,对方展现出来的音乐造诣以及丰富的内心。他们可以聊好几个小时都不会冷场,就像彼此的心灵伴侣。
感觉到顾雅宁的意图,瑞和不可能配合对方。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是这样,这是一种双向的交流,只有一方不停主动是没有用的。顾雅宁逐渐感觉到挫败,一曲终了,她眼睁睁地看着舞伴客套两句,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她不愿意让自己像一个“弃妇”,显得可怜哀怨,她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嘴角勾起的弧度要一如既往的无可挑剔。提着裙摆,她袅袅婷婷地走下舞池,到姐妹们的圈子里去。
不过是一支舞而已,这不代表什么。
而另一边,瑞和正跟主人家告别。其他几位古老家族在宴席后就告辞了,根本没有留下来参加舞会,能来赴宴就已经是给顾氏面子了,他们年纪也大了,玩不来年轻人的花样。瑞和也是差不多的意思,他年纪轻,肯定要表现得谦逊一点,多留一会儿是他的诚意。顾先生留不住,亲自送瑞和出门,笑意在看着宋氏的车转过拐角离开时消失。
“舞会结束让二小姐来见我。”顾先生理理衣袖,再抬头时脸上又已经装备上恰到好处的笑意,他转身到会客厅,继续招待其他客人。
为了这一次寿宴,顾氏耗费许多财力与精力,好在收获达到预期,除了顾雅宁那边。
“我们顾氏虽然去年还排在全球富豪榜前二十名,但这十年来,名次已经一退再退,稍不留神,可能明年就掉到二十名开外了,到时候我怎么面对祖宗和族人?”书房里,顾先生已经解开领带,严谨扣着的领口也解开了两个扣子,他靠在椅背上,手里端着一杯果酒。他晃着酒杯,果酒在杯沿掠过橙粉色的光泽,坐在他对面的顾雅宁也已经换下盛装,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居家长裙。
听父亲这么说,她轻轻咬牙,再次道歉。
“这不是你的错,是家族需要你,你本来可以随心所欲地找自己喜欢的伴侣,是家族的境况逼迫了你,我知道你尽力了。”顾先生将酒杯放下,诚恳地看着她,“雅宁,家族需要有一个强有力的姻亲,这样才有可能遏止住顾氏衰落的颓势,你是我最出色的女儿,我只能将希望寄托到你身上。好在宋林岩年轻才俊,也配得上你,我还是希望你有一个好归宿,你明白吗?”
“我,明白。”
离开书房的顾雅宁漫无目的地在庭院里乱晃。
她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她听得出父亲话中的潜台词——若是她无法将宋林岩收入囊中,那么父亲也许会退而求其次,让她其他妹妹去尝试,那个时候她已经失去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