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乾峰首席大弟子的记性也不过如此? ”
在沈长歌暗自懊恼的时候,一道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声音带着明晃晃的不善响起。
一转头,贺州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慢腾腾地走了过来。
“贺贵人的记性只怕也没好到哪里去吧?”沈长歌心中恼恨,脸上却不露半分,折扇微微一摇,讥讽地回了一句。
“百里师兄。”贺州没有理会他,转头看向停下脚步的百里疏,不过任谁听都会觉得他这声“百里疏”简直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能让您这种大忙人抽出时间造访,还真是我们任务堂的无上荣幸啊。”
百里疏目光微微扫了贺州一下,便移开了。
“走罢。”他对站在一旁的沈长歌道,说罢也不理会一副找茬样子的贺州径直往任务堂深处走。
早在沈长歌和贺州言语交锋的时候,百里疏便将整个任务堂的情况览于眼中了。
在这任务堂中有一排排书架般的檀木架,一块巴掌大的玉牌挂在上面,一块玉牌代表一个任务。玉牌上用着小楷简洁地写了任务内容和赏金。
而从大门进来,一路往里,玉牌的颜色有着不同的变化,越往里玉牌的神色颜色越深,任务等级也越高。
百里疏本来就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人,而重生之后拥有了原主的灵识,灵识一扫,就将大厅中玉牌上的任务尽数纳入脑海之中。
通过任务玉牌,百里疏对九玄门的势力也算是终于初步有了一个数。
百里留香莫相识,算尽天机未可知。
这是前世京城人对百里疏的评价。
所谓天机难测对极少的一些人来说并不存在的,可是要测天机有个绝对的前提,那就是你要掌握足够的信息。
如果要说百里疏来到这个世界有什么令他感到一丝丝不安,那么也就是眼下他掌握的信息太少。
一个普通的消息给不同的人看会得到不同的信息,而百里疏绝对就是那种可以从一句简单的:“城寒民饥”中看出此前官员苛责重税,此后起义将至等等信息的人。
在前世曾经有人如此说过百里疏:“掷数石于湖,旁人唯见繁杂涟漪,独百里可一一分之。”
足见百里疏心智的恐怖程度。
如今将整个任务堂玉牌上的刻文尽数收于脑海,短短那段一瞬间,许多分析出来的情报便已经出现在了百里疏的脑海中。
——“上虞县妖祟出没,求援”
宗门势力扎根于世俗之中,为王朝之外的另外一支政治力量。
——“灵脉现于淮海郡外,御兽宗虎视眈眈……”
灵脉者,修仙命脉。淮海郡,宗门交接之处,由此可推九玄门所制约范围。另,淮海郡应为世俗王朝城池……宗门势力凌驾于王朝之上,且漠视王朝。
……
百里疏不紧不慢地走过一排排的木架,眼底一片幽深。
贺州并不知道短短的数息之内百里疏脑海中就掠过了多少数目庞大的信息,又得出了多少令人胆战心惊的结论,只是见到他还是一副冷淡漠然的样子,不由得越发胸闷气短。
——草!
九玄门大师兄的宗门任务,理所当然应该是所有宗门弟子任务中最高级的,也就是在最里面的地方。
百里疏一行人——贺州似乎打定主意将找茬进行到底也跟了上来——一路径直走到了任务堂深处。
越往里走,木架上的玉牌越少,颜色也深沉得仿佛随时都要流下来。
到了最后一个木架,百里疏停下了脚步。
——到了。
这里只剩下了一个金丝楠木雕成的木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木架上的玉牌少得可怜——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