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氏也不在意这个,让他们上前说话,问了砚哥儿课业,问了阮沁阳她们的女红,连带楚媏她也聊了几句。
武氏算不得多漂亮,但她身上有种淡定的气质很叫人舒服,听着她柔声细气的说话,根本不会想着她们是同辈人。
离了武家,楚媏还不住说:“我本来不怎么看好你这个继母,但现在看来还不错。”
“要不要我给你打听打听武家有没有未娶的公子哥?”
“?”
“我看你说他家什么都好,说不定跟他家气场相投。”
楚媏抬手锤了阮沁阳:“我与你说正经的。”
“你的终身大事难不成就不正经了?”阮沁阳挑眉反问,楚媏呲牙,“那你帮我问问。”
“没有的,”阮姀在旁小声地道,“母亲是武家最小的姑娘,她上面的哥哥姐姐都各自嫁娶了。”
与武氏说了一会儿话,阮姀看着脸色红润许多,大概是知晓未来主母好相与,心情放松许多。
“那就没法了。”楚媏耸肩,“想见金公子,到底什么时候能见?”
楚媏刚说完,就察觉到阮沁阳脚步顿住,不解地看向她:“都困难到你不想跟我走一路了?”
阮沁阳微摇头,抬手遥遥指过去,指向不远处脸色微红的俊朗如清风明月的少年:“金公子在那,你声音太大他好像听着了。”
说完,就见金珏栩脸上的红色蔓延到了耳畔,楚媏瞧着脸也忍不住发烫。
咬牙切齿道:“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也是一抬眼的功夫。”阮沁阳语气无辜,而且哪会想到在武家会看到金珏栩,“难不成是命定的缘分?”
金珏栩上前想打招呼,刚走进就听到阮沁阳的自言自语,表情涌上了丝丝无措:“我是还书给武三公子,在门口就听到丫鬟说了两位县主在这里。”
所以是知道了在这,也料想到可能会碰到,不是什么命定。
楚媏毕竟不是羞羞答答的闺阁女子,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听着金珏栩的话,下意识道:“所以你是知道了我们在这里特意过来?”
金珏栩紧张摆手:“我无意冒犯,只是恰好走了这条路。”
刚看到金珏栩,楚媏有些惊讶,在她心中镇江第一公子,那应该是临鹤差不多,不至于恃才放旷,至少会有些目下无尘的清高。
但是金珏栩完全不一样,明明生了一副让姑娘忍不住多看几眼的好相貌,却容易面红耳赤,不过更显得他是个真诚有趣。
无意遇见,没说几句话互相告辞,阮沁阳不忘邀请金珏栩参加大礼:“虽是侯府迎接新主母,但我也为我们小辈们排了几桌。金公子记得赏脸。”
金珏栩点头:“到时候一定前往。”
说完,金珏栩察觉楚媏一直好奇的打量他,想到她之前说要见他,有些不自在,拱了拱手道:“栖霞县主来镇江游玩,可有去游船,过几日有夏会……”
金珏栩走后,楚媏见阮沁阳恍神,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这是怎么了?”
阮沁阳眨眼:“我脸上是不是有字?”
楚媏把阮沁阳从右瞧到左,又从左瞧到右,连痣都没看到一颗,看得气呼呼冒火气:“哪有字?”
“我还以为我脸上写了‘阮晋崤’这几个大字,让人避之不及。”阮沁阳抿唇,“我不知道有夏会。”
她在镇江住了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受到这待遇,未婚的公子哥与姑娘们组聚会,她竟然半点都不知道。
阮沁阳的神情有些崩溃,楚媏沉吟:“可能是以为都通知你了,反倒都忘了你。”
“我是能被忘了的人吗?”
楚媏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