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声比平常重了一点,南钺很容易就听出他紧张得呼吸间隔都变短了些。
不出半分钟,江景白的上睫毛颤巍巍地掀起来:“……你不是在家里吗?怎么突然出现了……我刚刚还以为,自己做了梦。”
表面上是美梦,本质上九成是噩梦。
他难受成这样都醒到现在,不交代两句看来是真睡不着了。
南钺把说过的解释又重复了一遍:“聊天最后,你打错了字。”
感冒后呼吸不畅,脑供氧减少,反应暂时慢下来。
江景白依稀记得南钺喂他吃药时也说过这么一句。
他睡前和南越聊天,最后一句是……
“晚安?”江景白哑着嗓子问。
“嗯。”南钺道,“你没有把字打出来,发给我的是一串拼音。”
还是错的。
江景白理解了。
他那会儿正困,脑袋又昏又重,道过晚安就赶紧睡了。
江景白聊天偶尔手癌,但一有错字,很快会把对的补上。
南钺看到他那句不成形的“晚安”,就预感江景白可能不太舒服,后面迟迟收不到纠正,再发消息也没了回复,预感也就更加强烈了。
壁灯被南钺挡在身后。
江景白躺在南钺的阴影下,心脏像被浸泡进一团温水里。
他体质一直都是这样,感冒后必定有场小发烧跟着,江景白来时还细心备了药,自己睡着了烧起来也有感觉,就算南钺不来,他一个人完全不会出问题。
不过南钺来都来了,再说“没事,别担心”之类的话很显多余。
江景白小声道:“……谢谢。害你担心,白跑一趟。”
什么叫白跑一趟?
南钺眉头皱起:“怎么才不算白跑一趟?去医院挂急诊?”
江景白乖乖闭嘴,对着他眨了下眼睛。
他不是那个意思。
江景白生着病,南钺心里也揪着,舍不得凶他。
南钺在江景白脸上轻轻捏了下,算是惩罚:“知道你没事,但是我不放心。”
知道归知道,一想到对方远在一千多公里外,夜里一个人起来可怜兮兮地烧水找药,南钺就坐卧不宁。
江景白翻身面向他,猫崽儿似的往南钺身前凑了凑。
南钺也躺下,伸臂搂住他:“快睡吧,听话。”
江景白睡不安稳的原因不仅仅是南钺突然过来。
他脸贴着南钺的胸口,做了半晌的思想准备,牙缝里挤出字来:“衣,衣柜里的衣服,还有桌子上的东西……”
南钺闻言顿悟江景白的心理活动,将他搂紧了些:“衣服和假发?我没有碰,还是整齐的。”
江景白怔了怔,慢慢从南钺胸前抬起头。
南钺和他对视,故作镇定:“怎么了?”
江景白犹豫着开口:“那些是用来……”
他忐忑得说不下去,南钺帮他补全句子:“Costume Play?以前偶然在网上了解过。”
对,很“偶然”。
自从知道江景白在大学里和朋友玩起了Cosplay,南钺连文化起源和发展历程都研究了一遍,“偶然”得不要太彻底。
南钺说话时眼神平静。
江景白从对方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明显情绪。
他心知除了日常工作,南钺在网上基本只看新闻消遣,能被他偶然看到,想必不会是cos圈相关的好消息。
“机场到酒店,途径国际会展中心2号门,我看到了展板。”南钺语气淡淡,“这个周末要在那里举办动漫展览活动。你来G市,是为了参加活动?”
江景白垂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