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没关系,脑脊液只是包裹在脑组织周围,起保护和营养脑组织作用的水,正常成年人的脑脊液约100-150毫升,时刻都在生成和吸收,被抽取脑脊液不会死,也不会影响健康。”
如此说了几次,他的呼吸平静下来。
这道医学理论支持着顾玺度过了艰难的实验品生涯,否则时常被穿刺抽取脑脊液,即使没有性命危险,普通人也受不了。更别提那些后来导致他死亡的药物实验,以及在获救前,差点被开颅取脑的恐惧。
平静过后,他看向身旁的韩漓。见韩漓不知何时醒了,正睁眼定定看他。
室内光线昏暗,韩漓的眼中没有焦聚,在昏暗中透着死气沉沉的感觉。顾玺总算明白为什么别人说他们怪异了,从正常人的角度来看,这样的眼睛确实有些怪异。
当然顾玺不会觉得韩漓奇怪,他向他道歉:“抱歉,吵醒你了吗?我只是做噩梦了。”
韩漓不说话,坐起身,似乎有起床的意思。
顾玺也睡不着了,他擦掉额上的冷汗,打开灯,拉开宾馆窗帘,发现晨光熹微,天空的云层中隐隐透出阳光的金色,显然今天会是个晴好的天气。
噩梦瞬间远去。
顾玺推开窗,有清凉的晨风迎面吹来。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吟诵起惠特曼的《大路之歌》:
“从此我不再希求幸福,我自己便是幸福。
凡是我遇见的我都喜欢,
一切都被接受,
一切对我都是可爱的。
从这时候起我使我自己自由而不受限制,
我走到我所愿去的地方,
我完全而绝对地主持着我自己。
温和地,怀着不可抗拒的意志,
从束缚着我的桎梏下解放我自己。”
顾玺转向韩漓:
“如果我们总是等着别人或其他时机,
改变永远不会到来。
我们自己就是我们一直等待的人,
我们自己就是我们所寻求的改变。”
这首诗给顾玺带来力量,他脸上再度扬起笑容。
确如诗中所言,目中所见的一切他都喜欢,经历的一切他都喜欢,遇见的人他都喜欢,他时刻感激和珍惜着自己的重生。
韩漓目光定住。
他的视线中,代表阳光的线条明明暗暗的闪动着,环绕在顾玺身旁,映衬得他的图形坚韧又明亮。
虽然韩漓以前就觉得顾玺的几何图形好看,但他必须再次强调,顾玺真的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几何图形。
至于顾玺念的那首诗,很抱歉,没有任何文艺细胞的韩漓毫无触动,他以前上学时,语文是日常不及格的。
当然,顾玺并不要求韩漓对这首诗发表什么看法,见天气不错,他帮韩漓换上衣服,带他到公园散步。
走到人民公园时,天色已经完全亮了,公园空旷的地方已经有不少晨练的老人。
顾玺在路上买了早餐,和韩漓一起坐在湖边的石凳上吃。韩漓还是习惯掉渣,顾玺毫不在意,他用纸巾帮韩漓擦掉脸上的碎屑,扶他站起来,拍干净衣上的碎屑,问他:“韩漓想去哪里玩吗?”
过了一会,韩漓摇头。
顾玺说:“那就听我的。”
要说人民公园有什么地方是顾玺最想去的,当然是那片只有情侣能进的棕榈林。
他上次独自去被赶了出来,这次带韩漓一起,那些人总没理由赶他了吧!
尽管是大清早,棕榈林的树下也已经有几对情侣在此约会。见到顾玺,立即就有人喝斥:“小孩不准进来胡闹,快出去!”
顾玺牵起韩漓的手给他们看。
“……我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