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媃,你不能这样!”秦桓之怒吼道,表情悲愤,“送灵抱牌这么大的事,是能随便找个人就滥竽充数的么?”
罗氏神闪烁着没吭声,她暗恨姜媃,不然她幺儿秦枢何以会受这样的罪!
秦桓之忍着惊惧,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昭儿媳妇,敏学是昭儿亲侄儿,没有人比他更合适。”
姜媃一副看蠢货的目光:“你怕是根本不知三少爷当年在书院结交了多少同窗。”
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认认真真的忽悠。
秦桓之怒了,面容扭曲,他朝罗氏看了眼,两人几步到金丝楠木的棺材前拦着。
“姜媃,我告诉你,今日除了敏学抱牌,这个牌谁都不能抱,不然就休想出殡。”
他这是彻底撕破脸,连最后一点遮羞布都不要了。
姜媃气结:“秦桓之,你别给脸不要脸。”
秦桓之往棺木上一坐,嚣张又无赖:“那阴德除了小四,我谁都不给!”
姜媃被这两口子的无耻给震惊了,想一巴掌呼死!
“秦大爷,你这是故意为难我嘛?”蜂腰长腿的白裙女子施施然拿起灵牌。
语气哀怨轻愁,尾音拉长,还千回百转弯成小钩子,勾的人半个身子都酥了。
秦桓之眼睛不自觉发直,喉结滑动吞了一大口的唾沫,眼神控制不住的往对方松垮的领口瞟。
这下还得了,罗氏心头嫉恨的酸水遏制不住地翻涌出来,又像是打翻了万年醋缸。
“呸!”她朝人吐了口唾沫,恶意满满的道:“还至交,我看是床上深交吧,指不定秦昭身子骨就是让你这狐狸精败坏的,而且谁不晓得书院里头根本不会收女学生,哪来的同窗?”
那女子妖妖娆娆的拂了缕鬓角青丝,风情万种的道:“我叫封卿,而且……”
沙嗓酥软的口吻一顿,继而戏谑的上扬:“谁跟你说我是女的?”
白中透粉的桃花指尖往嫩白如煮熟鸡蛋白的锁骨处轻轻一划,稍微撩下来一点领口,春光乍泄。
——那胸竟是平的!
封卿显然是个男人!
穿着女装,化着精致妆容的女装大佬!
饶是早从小说里知晓这个真相,但此时亲眼所见,姜媃还是想抱着女装大佬的大腿喊666。
太他娘的风情万种了!比女人还女人!
在场所有人三观受到猛烈冲击,跟潮汐摧枯拉朽摧毁沙雕似的,尤其是男人们,特别难以接受。
那细腰,那大长腿,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怎么就是个男人呢?
封卿不欲多解释,他转着灵牌,忽的惊咦了声,将众人的心都提起来了。
又怎么了?
“这灵牌里,藏着东西呢。”封卿意味深长地瞥着秦桓之,然后指尖一扣,就从底座暗缝里抽出一张素白泛黄的软薄绢布来。
秦桓之心神大动,心都提了起来。
一直站的远远的三房秦勉玦也是表情一凝,他甚至快走几步近前来。
“那是秦家的东西,给我!”秦勉玦飞快道。
秦桓之跳下棺木,也挤上来:“我是秦家当家人,东西还来!”
封卿两根指头捏着那方绢布,妩媚妖娆地转了个圈避开两人。
“这是秦昭遗书,让我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封卿抖开绢布,那绢布竟有半臂长,一掌宽,上头布满密密麻麻的字迹。
“昭感时日无多,今特将亡父画技手札藏于牌中,他日抱牌之人,定是昭亲密之人,昭无以为报,遂以此手札相送,唯忘亡父之叠色画技重见天日……”
封卿笑了起来,眼尾风情潋滟,像是一株勾人蠢蠢欲动的鲜红罂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