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说完这话,提着食盒抬脚就走。
“冤孽啊,冤孽!”顾氏老泪纵横,似乎一瞬间就老了数十岁。
她身边的老妈子劝着:“老夫人您也别急,改日再跟少夫人好生说说,她毕竟是晚辈,总会听话的。”
顾氏接连摇头,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连背都佝偻了。
“都是当年,老大自个做的孽,他若没将孙氏给……”顾氏表情难看,“昔年因,今日果。”
她嘴里的孙氏,正是秦野生母,曾经的大夏朝十大扇面美人之一——孙芙蕖。
姜媃不知当年因,她此时蹲在秦野面前,小小舀一勺银耳汤,小心翼翼喂进秦野嘴里。
秦野浑身冷汗淋漓,面白唇无血色,手脚都还在轻轻抽搐着,显然刚熬过一场。
他没力气,直接坐地上,半闭着凤眸。
姜媃慢吞吞地喂他,见他多少用了些进去,便知道这甜味是他喜欢的。
她悄咪咪用指尖探点品尝,顿时吐舌头。
太甜了,甜的腻人。
秦野斜她一眼,表情古怪:“你做甚吃我剩的?”
偷尝被逮了个正着,姜媃理直气壮回道:“帮你试毒。”
秦野眼神一言难尽,这银耳汤她自个熬的,转头还需要试毒?
姜媃哼哼:“看嫂嫂对你多好,往后记着,恩情是拿来还的。”
秦野别开头,不说话了,只耳朵尖悄悄热烫起来。
姜媃索性跟秦野一样,盘腿坐地下思量起来:“你看秦桓之要怎么处理?是继续让他吃牢饭吗?”
姜媃拧起小眉头,在权衡秦桓之出和不出来的利弊,想的入神,随手端起手边的银耳汤就用了口。
她鼓起腮帮,边吞咽边将顾氏来过的事说了一遍,末了,没听到秦野回答。
她抬眼看过去,就见秦野死死盯着她手里小碗,苍白的脸上浮起几丝诡异的薄红。
姜媃皱眉:“你没吃饱?”
秦野清咳两声,忽的低声说:“你,你莫要随便吃别人剩的,真要想吃往后我剩给你。”
“嗯?”姜媃点头应声,猛地反应过来,瞪着他怒道:“谁喜欢吃剩的?你才喜欢吃,你全家都喜欢吃!”
秦野:“……”
他全家,现在不就她一个么?
姜媃气的拿起小碗转身就走。
秦野在后面说:“让秦桓之出来,蹲大牢便宜他了。”
姜媃脚步一顿,讶然回头:“你确定?”
秦野又已经闭上凤眸,养精蓄锐。
姜媃有点气闷,没好气的道:“随便你。”
她好不容易将秦桓之那个老阴比弄进大牢,至少能过几个月的安生日子。
可这头猪,偏生还要让他出来!
姜媃愤愤不平,出了起潮阁,将食盒丢给流火:“晚上再炖一盅银耳汤,给我往里头加两把盐!”
咸死那头猪!
哼,想吃甜的,没门!
姜媃不想让秦桓之好过,便刻意没给衙门那边去信,反正能拖一日算一日。
秦家的买卖,老夫人顾氏在执拗了几天后,到底还是松口让三房的秦勉玦去打理了。
为此,当天晚上,三房秦勉玦媳妇焦氏,带着女儿秦沁过来了素银院。
焦氏热络的给姜媃带了好些首饰补品,言辞之间,感激溢于言表。
秦沁是秦家唯一的姑娘,年方十二,比姜媃还大两岁。
如今却要见礼,规规矩矩的喊姜媃一声“三嫂”,姜媃还是头一回见秦沁。
小姑娘相貌随了秦勉玦,眉目间一股子的书卷气,大眼睛小鼻子的,很是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