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形的水台中央, 十一位美人的婢女皆抱出一大堆极尽丑的衣裳。
或很破旧,或颜色很丑,再不然就是样式很怪异的。
接着连同姜媃在内, 共计十二人围成圈抽签, 签上写着序号, 一会就按此顺序先后挑选那堆衣裳。
最多能挑选五件, 最少挑选一件。
出人意料的, 姜媃抽到十二,那便是排在最后, 等众位美人挑选之后,才轮到她。
姜媃啧啧两声,这手黑的回去定要多洗几次。
秦野上前, 看了眼她手里的竹片签,讶然道:“你早上更衣后没洗手么?”
姜媃拿竹片签砸他:“是呀, 我不仅更衣没洗手,我连出恭都不洗手,我这手还摸了你的松子糖。”
秦野顿时一言难尽了,他扯下腰间荷包,纠结地看了很久,最后忍痛扔下湖。
那模样, 像是天都塌了。
姜媃乐了, 大佬现在真单蠢啊, 逗起来敲好玩儿。
台下不时响起阵阵唏嘘声还有嘲笑声, 姜媃等了片刻, 就轮到她去领衣裳。
此时,堆放在长案上的衣裳,基本颜色偏浅素色一些的,都已经被挑走了,剩下的尽是老气沉色的,便是那些普通百姓家的妇人约莫也不肯穿的。
姜媃无所谓的模样,随手一抓,捡了五件丢给流火。
她对评客说:“我要改大小,需要绣娘。”
这话一落,封卿拍手,当即早准备好的一众十二名绣娘上台,刚好每个美人都能分到一名绣娘。
流火将五件衣裳抖开,一件玄色的,两件墨蓝白花的,还有两件是纱裙,颜色倒绿不蓝的,不好搭配也很刺眼。
绣娘接连摇头,迟疑道:“姜美人,这五件衣裳,我怕是无能为力。”
姜媃打了个响指:“你按我说的做。”
绣娘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未免出现舞弊不公平,每位美人铭牌后还搭了一间小小的内室,方便美人更衣休息。
目下已经有美人迫不及待进了内室,带着绣娘和婢女拾掇去了。
姜媃也钻进去,跟着是流火和绣娘,秦野守在门口,时不时皱起眉头往里看一眼。
便是他,也是不怎么看好这场斗艳的。
姜媃的年纪在那,身量又还没开长,若是让繁花楼里的人来精心打扮,兴许还有一斗之力,可那五件衣裳,就没有哪件是能看的。
大佬已经在想,要是嫂嫂输了比斗,找他哭鼻子怎么办?
不然,不然他就分她一点松子糖?
内室里的姜媃浑然不知秦野心思,她先是将那两件纱裙同时重叠着穿身上,然后过长的部分让绣娘剪下来,又密密缝腰上。
绣娘手脚很快,这等最简单的活计,三五两下就弄好了,她还顺势将纱裙缝出了好看的小皱褶。
几层纱裙这样重叠,瞬间整个裙体就像伞一样撑开了。
姜媃将纱裙翻面重新穿上,正面不好搭配的颜色藏起来,反面却是近乎素白的颜色。
随后姜媃抖开玄色的那件衣裳,让绣娘比着她上身尺寸改一下,腋下到手肘部分收紧,腰身收紧,领口立起来,再在斜襟处挂上羊脂白玉的游鱼坠子,那坠子流苏却是灿然的金色。
前后不过两刻钟,绣娘抹了把汗,总算改了出来。
姜媃将玄色衣裳套上,上身极为合身,立领斜襟,掐腰掐臂膀的样式,手肘到手腕,则是原来夸张的大袖。
然后是裙摆,玄色的裙摆罩在蓬蓬的纱裙上,顷刻就被撑了起来,将姜媃上半身衬的越发娇小可人。
“姜美人,这……”绣娘已经惊叹的说不出话来,她从未想过,原来玄色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