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媃脚踝扭了。
她被流火搀扶着, 一跳一跳的往素银院去。
期间,秦野想抱她进去,让姜媃一巴掌扇开。
“离我半丈远!”她拿他那天的话堵他。
秦野满嘴苦涩, 垂着眼默默跟后面。
进了温暖的房间, 姜媃支着腿, 流火忙前忙后, 又是给拿帕子,又是找干爽的衣服,还要差小厮赶紧去找个大夫过来。
姜媃看了站门口, 像门神一样的少年,冷冷的说:“回去, 我不想看到你。”
少年睫羽颤动, 表情复杂地望着她,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姜媃亲眼看着人走远了, 她才长舒一口气, 垮下肩膀。
流火伺候着给她换了干爽的衣裳, 又攒头发, 低声问:“少夫人,您分明心疼五少爷,怎的还要发那么大的火?婢子瞧着,五少爷也挺可怜的。”
姜媃哼了哼:“谁心疼他了?我才不心疼他!”
流火忍不住笑了:“您要不心疼, 又哪里会管五少爷身上是不是湿的, 骂着让他回去拾掇?”
姜媃翻白眼:“我是眼睛疼, 不想看到他。”
“是, 五少爷让您眼睛疼。”流火也不跟姜媃分辩,总是这人性子其实也别扭。
隔了会,姜媃万分不自在的叮嘱道:“去,熬两碗姜汤,给隔壁送一碗去。”
到底,还是担心秦野,淋了那么久的生雨,不注意怕是要受风寒的。
流火笑话她:“隔壁?哪的隔壁啊少夫人?”
姜媃斜眼看她,扬起下颌,骄矜的小模样逗人极了。
流火自是不敢太放肆,可也忍笑的很辛苦,遂赶紧出门去了灶房熬姜汤。
姜媃头发披散着,齐眉额发有几根呆毛调皮地翘了起来,她裹着锦衾盘腿坐美人榻上,整个人娇小又软萌。
换了衣裳,又磨蹭过来的秦野进门就见这模样的小嫂嫂。
兴许受了凉,鼻子有点堵,只见她皱着眉头揉了揉鼻尖,又抽了两下,鼻尖就红了。
秦野心头潮湿又温暖,像是有稀稀疏疏的水草在摇曳,晃悠悠又软绵绵。
他也没进门,就在外间门槛坐了下来,偷偷摸摸地瞅姜媃。
姜媃裹紧锦衾,头有点晕乎乎的,时辰太晚,她又困乏了,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心里还在想着要如何处理和秦野的关系,一会又想起白普寺那个叫半玄的和尚。
这人白栖梧都说好,那定然是很好的。
她得想法子请来给两人做西席,她也该多学一点东西。
毕竟,知识就是力量!
可是,要怎么请,这就让人很头秃了。
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不一会身子一歪,整个人蜷缩起来靠在暗紫色迎春花大软枕上瞌睡了过去。
秦野站起来,又坐了回去。
他又等了会,确定姜媃是真睡着了,才轻手轻脚地进到里间。
少年皱起眉头看了她好一会,眼神里颇为恋恋不舍,又挟裹着化解不开的难过。
“嫂嫂……”他低喊了声,尔后做贼一般,小心翼翼地将人连同锦衾一起抱到床榻上,还给姜媃掖好被角。
姜媃浑然不觉,她还翻了个身,往被窝里头缩,只露出一点头发。
秦野犹豫了会,微微弯腰伸手,冰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姜媃的头发。
细软的发丝,像丝绸一样顺滑,还有一股子的暖意,就像姜媃这个人一样,毛茸茸软乎乎的。
“五少爷?”冷不丁流火端着姜汤过来,被吓得差点把托盘摔出去。
秦野飞快收回手,他看流火一眼,转身就走。
流火期期艾艾的道:“五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