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 秦笏就将罗氏拉出土坑领了回去。
最后只剩罗韵还在坑底。
一直到晚膳时分, 罗家都没人上门。
姜媃咬着条细细的凉拌毛肚丝,红油拌过的,鲜辣爽口, 咬上去还脆脆的,很得重口味姜媃的心。
小姑娘埋头哼哧哼哧地咬, 没注意身边少年夹了两根毛肚丝,然后直接剩了她一根。
庭院外头,时不时响起一两声罗韵的叫骂声。
姜媃就着罗韵的凄惨下饭, 一连咬了好几夹的油辣毛肚丝,腮帮子都啃酸了,结果回头一看, 小盏里竟然还有!
小姑娘怒了, 瞪着手边的大佬:“你什么毛病,自个夹的吃不完,非的剩给我干什么?”
秦野瞟她一眼, 又收回目光, 薄唇被红油辣椒辣的红通通的, 跟抹了胭脂一样, 舌头火烧火燎的难受。
他猛喝了一大口甜腻的红豆甜汤解辣, 反而怪她:“你总喜欢吃人剩的, 我不剩给你, 去找外人剩的吃?你害不害臊?”
他那口吻颇有一种, 我不满足你这怪癖, 放你找别人?
姜媃抓狂:“我什么时候喜欢吃人剩的了?”
秦野扬起下巴:“从前,你偷吃我剩的银耳羹。”
槽多无口!
姜媃简直想摔他一脸筷子!
偏生,秦野还用很是理解不嫌弃的语气:“你是我嫂嫂,我自不会笑话你,但你莫要去找别人,别人不会像我这样,拿干干净净地剩给你。”
姜媃给大佬无懈可击的逻辑说辞跪了,她含泪咬着毛肚丝,含糊不清的道:“哦,我谢谢你二大爷!”
还干干净净咧,再干净这特么也还是吃剩的好不好?
秦野见她应了,甚是欣慰,不过还是没忍住问道:“你这到底是什么怪癖?能治么?我给你找大夫。”
关爱嫂嫂的小叔子大佬,今天也很着急的想给嫂嫂找大夫。
这顿饭,彻底吃不下去了。
姜媃瘫在椅子上,生无可恋,甚是心累。
她摆手,有气无力的道:“我没病,你才真的有病,有心病。”
秦野反应很平淡,他点了点头继续用着红豆甜汤,给姜媃剩了半碗。
姜媃唯恐他不信:“你那个心病叫躁郁症,我见过,所以小叔你平时要多注意,凡事别闷心里头,同我说说也成的,轻易不要动怒……”
姜媃苦口婆心的跟秦野讲,这边秦野示意她喝甜汤,脸上云淡风轻什么都看不出来,心里却叹了口气。
嫂嫂的癔症又犯了,竟然严重到他也有病了,必须找大夫!
鸡同鸭讲,浑然不晓得秦野想法的姜媃讲完后,很是欣慰今天的大佬真好说话,竟然都听进去了。
欣慰!欣慰!
见姜媃说完了,秦野也很庆幸,他听说犯癔症的人轻易打断不得,不然很可能会吓到失魂。
还好,嫂嫂这回犯病,只有一顿饭的功夫。
“晚上让流火睡外间,落好栓,我今晚要出去一趟。”秦野离开之前叮嘱道。
姜媃疑惑:“晚上出去干什么?”
秦野看她一眼:“逛花楼。”
听闻这话,姜媃惊讶的竟是张口就把自个舌头咬了。
她捂着嘴,再想喊出秦野之时,对方已经走的来没影了。
好半晌,她伸着小舌尖抽冷气,眼泪汪汪的问流火:“刚才小叔说他要去逛哪?”
流火也是一言难尽,憋出两个字:“花楼。”
姜媃炸了!
跟逮着孩子早恋的老母亲一样,声音都带上了歇斯底里:“花楼?他毛都长齐,逛什么花楼?”
流火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