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三房所有人, 给我滚出秦家!”
老夫人顾氏脸皮松弛起皱, 像是干涸的老树皮,深刻的法令纹让这个老妪没有半点亲和力可言。
她说出这话, 像是冰珠掉到地上, 飞溅起的渣滓打到手背,冰冷刺骨,绝情无比。
秦沁睁大了眸子, 难以置信地望着顾氏:“祖母……”
若说从前对秦沁这个孙女还有半分的怜惜, 此刻顾氏是半点都没有了。
她举着拐杖, 缓缓走下来,然后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抽在秦勉玦肩膀上。
“我同你, 本没有任何母子情分,你那一声母亲, 叫我恶心多年,毕竟,”老夫人手虽然在抖, 可力道去很重, 真是怀着杀子之仇在打, “你的存在, 时时刻刻提醒我, 你生母那个贱人是如何爬上老太爷床, 然后才有了你这么个贱种!”
秦勉玦乃庶出, 生母本是顾氏从前的陪嫁。
被自己的陪嫁打了脸,还生下了子嗣,这无异于是在打顾氏的脸。
这么多年,看在都是秦家子嗣的份上,顾氏忍了下来。
但,如今她忍不了了!
她恨不得打死这个贱种!
“滚出去,莫要再让我看见你们任何一个人,不然休怪我无情!”顾氏铁了心不容秦勉玦,今个就非要将人赶出秦家。
姜媃自然无异议,不然明知这是一条白眼狼,还留在身边,她是多大的心来着。
秦野更不会不同意,事实上,他没下手弄死秦勉玦,已经算是比从前更理智了。
“老夫人,您行行好,饶了老爷吧!”焦氏不愿意就此被赶出秦家,她跪下来哭着求情道。
只因她十分清楚,若是被这样狼狈地赶出去,往后她女儿顶着如此名声,还怎样嫁人?
而且,她儿子手还伤了,往后还做不做的画师都是未知,更需要钱财诊治。
就算是为了这一双儿女,她也绝对不愿意离开秦家。
偏生,顾氏心冷如顽石,她躬身宛如泣血般的道:“饶了他?他可没饶过我的两个儿子,一个孙子!一个都没放过,眼下我只剩下小五了,他还不放过!”
“是不是,要让他把我们都给弄死才干休?”顾氏愤怒至极,啐了口唾沫在焦氏脸上。
焦氏整个人都崩溃了,她愣愣的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转头看到秦勉玦,她像是忽的醒悟过来,疯了一样扑上去抓扯他,并哭喊着:“你这个杀千刀的,作甚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来?如今连累我儿子女儿,你拿什么来赔……”
秦勉玦一把推开焦氏,他喘着粗气,恶声恶气的道:“我的儿女,我要他们生就生死就死!”
听了这话,秦沁震惊地看着秦勉玦,心里凄楚又悲哀。
原来,这才是她的父亲!
秦昊勉强抬眼,表情半点都不意外,只眼底的讽刺再明显不过。
其实在秦勉玦心里,当年他比不过秦峥,所以他就要生个比的过的儿子或女儿!
可十几年过去,不仅他永远比不上,连带他的子女也同样比不过二房。
这个执念日复一日的长大,最后成了最恶的毒瘤,流出了黑色的脓水。
姜媃懒得跟这个老混蛋掰扯下去,她直接抚掌唤来仆役:“得老夫人的令,将三房的人赶出去!”
说完这话,她看着三房几人,微微笑道:“记住了,不准三房的人带任何秦家的东西!”
这是要将三房给逼上绝路!
焦氏心肝发颤,却不敢跟姜媃怼上,她颤抖着声音问:“我的嫁妆,嫁妆呢?”
姜媃看她一眼:“你的嫁妆自然是你的,秦家不占你的便宜,你们也休想占秦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