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脸庞发红,明显喝多了,“你都没吃什么东西。”
苏岸平时面色一向波澜不惊,但此刻也许是屋里黄色灯光炽亮,脸上一小丝疲倦竟无所遁形。
他双眼皮被倦意扯宽,驱走眉眼间不少冷淡。
“嗯,”他看向许骋,难得嘱咐一句,“待会送他回去。”
崔童队里最小,这些哥哥们都护着他,许骋道:“行,放心吧队长,我一定好好把他送回家,然后扔回床上。”
这群小伙子一向不跟队长客气,陈宙已经去厨房拎了外卖盒出来:“感谢队长帮我省油费!”
一群喝得七倒八歪的男生吼着跟他说再见,苏岸没理他们,拎过外卖盒出门。
许骋忽然踢了陈宙一脚:“你不觉得队长心情有点好?”帮人送外卖还心情好。
“得了吧,苏队高不高兴都这表情,上次他站楼梯间接电话,我以为他心情不好呢,结果是心情好,”陈宙说着哼起了小曲,“不猜了不猜了,苏队的心思你别猜。”
五音不全,还破音。
许骋:“你大爷!别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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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进来的时候,易胭正闭眼倚墙倒立。
手机振动,易胭掀眸看了眼,从容从墙上下来。
她没看屏幕,直接接通电话:“你好。”
那边似乎安静了一瞬。
而后一道淡冷声线传来:“保安不让进,下来拿外卖。”
易胭瞬间怔住,握着手机的手一紧,反应过来后才拿开手机看来电显示。
意料之中,却又意料之外。
她对他的声音熟悉,肯定是他的号码。
可同时又格外惊讶,他怎么可能给她打电话。
这边没应声,那边似乎有点不耐烦:“你好。”
易胭赶紧回答:“我下去,你等等。”
说完挂断电话,双手胡乱抓了抓头发,披上外套出门。
高档小区管理严格,没有业主同意,外来人员一向不让进门。其实易胭完全可以让苏岸上来,但她知道苏岸不会上来,早点下去或许还能看到他。
除夕夜马路空荡,竟显得有点落寞。
易胭出门的时候苏岸正倚在车门上。
裤脚一丝不苟,深灰色长风衣,微垂着眼全然没看这边一眼,侧脸尽是冷淡。
易胭走过去,故意加重脚步。
那边苏岸听到声响,才掀眸看了过来。眼神一如既往陌生,冷淡。
易胭蓦地想起前几天楼梯间里他说的话。
他说,没有舍不得她。
易胭压下心中酸涩,走了过去。
苏岸开车门把披萨盒拿出来,直接递给走过来的易胭。
易胭接过:“怎么是你送的外卖?”
易胭觉得也许是夜晚人的情绪容易柔软的原因,苏岸难得开口:“同事的店,我顺路。”
说完并没有待下去的意思,拉开车门准备离开。
风吹树响,易胭莫名紧张,像是体内有什么也要被吹走,开口想要抓住点什么:“你知道是我吗?”
苏岸沉默了。
易胭看着他的侧脸,这丝沉默让她仿佛窥见他冷淡里的漏洞,即使不切实际,她却一点都不放过。
“你知道是我,所以才送过来的吗?”
马路上越野车疾速驶过,声音刺耳,仿佛要撕开这个夜晚和潜藏在这个黑夜里的暗涌。
半晌,易胭看见苏岸回头,目光很淡。
“不是,”他声线平静,“只是顺路。”
易胭这几天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酸涩再次上涌。
她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但也不是铜墙铁壁,自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