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从头至尾的平静镇定终于有了丝情绪波动。
似乎没意料到这个结果,他慢了半拍才缓缓抬眸,看向易胭。
易胭没有看他。
她已整理好情绪,坐起来,从课桌上跳了下来。
她朝课桌上垫她身下校服侧了下头。
“衣服就麻烦你自己洗一下了。”
仿佛在感情里来去自如。
说完她便要往教室门口走去。
擦肩而过之际,身侧苏岸手伸出,扣住了她的手腕。
易胭头没回,转动手腕想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苏岸没让。
易胭感觉到扣着她手的力度越来越大,手腕生疼。
她眉心皱起,倒吸一口凉气,却倔强没喊疼。
“放开我。”
听到她嘶气声,苏岸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
他骤然松了力度,但仍是没松开她的手。
“你刚说什么?”他声线平冷,一字一字问。
这是易胭第一次与苏岸说分手二字。
以前再怎么难过也终究不舍得。
她回过头,对上苏岸视线。
“我说,”易胭字句清晰,“我们分手。”
她看着苏岸:“你听不懂吗?”
以为已经讲得清楚苏岸会放她走,易胭再次想挣脱开他的手。
苏岸分神间差点让她逃脱,禁锢住。
他声音冷漠:“我不同意。”
易胭难以置信,再次看他。
“你不用想着对我负责,”她看着他,“好聚好散,对谁都好。”
苏岸一愣。
易胭却已偏过头,想离开。
苏岸紧紧扣住不让她动。
易胭平时打架不在话下,一直斗不过苏岸有一部分原因是苏岸力气比她大,但更多的其实是她根本不舍得打苏岸。
她没见过苏岸打架,怕他打不过她。
易胭垂在身侧的手已攥成拳头,可却迟迟下不去手。
半晌,她终是松了手。
“苏岸,”易胭背对着他,“放过我吧,你这人一点都不适合我。”
即使她一开始便义无反顾,可她也是需要爱的人。
她想要更多。
身后没有声音。
可既然要不到,就让双方结束得体面一点,不至于最后鱼死网破,对谁都好。
从来都是她低头,也该不低头一次了。
“我已经对你厌倦了。”
……
这句话是最后一根压垮苏岸的稻草。
厌倦。
苏岸眼神瞬间空茫涣散。
可背对他的易胭看不到。
几秒之后,易胭感觉手上一松。
苏岸放开了她。
她没留在原地,头也没回离开了教室。
她终究还是不要他了。
/
昨晚苏岸走后,易胭便没再起来。
不久后便又迷糊睡过去。
一觉无梦到清晨。
最近又开始上白天班。
易胭洗漱一番后出门,开车去医院上班。
天亮得越来越早,天际现出一抹日黄。
马路上车流不多,一路畅通无阻到医院。
去到诊室时,昨晚值班的护士还未换班。
进去时小娜正在胡说八道:“我冬天冬困,春天春困,夏天空调困,秋天天气转凉困。”
另一位护士道:“困死你好了,谁叫你该睡觉的时候不睡觉玩手机啊,到点当然起不来。”
护士转眸看到易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