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门口的红灯亮了一晚上。
卡卡西蜷缩在门口的长椅上，难得睡了场安稳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人陪着的原因, 而感到格外安心。
临近天亮的时间，医生和护士才推着病床上的女人走了出来。
他被开门的声音忽然惊醒, 差点摔倒在地上，一只手稳住身子后就立刻冲到纱织面前, 却被两个小护士给拦住了。
“医生, 我姐姐情况怎么样了？”
卡卡西走到身穿手术衣的医生面前, 问她。
已经是中年妇女的女医生慢慢脱掉军绿色护衣、递给身边的助手，对他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语气温柔的回答道：“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她右手血管受到压迫, 失血过多才会发起低烧, 现在刚刚已经给她打了点滴, 好好睡一觉就可以了。”
卡卡西听她这么说, 却没有松了口气：“那为什么会在里面呆这么久？我之前送她来的时候，她的手……”
“好孩子, 别着急、”医生打断了他, 眯起眼睛解释道：“除了失血引起的发烧, 她的骨骼和经脉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有很多细小的骨头和铁片卡在了手肘里，需要一一去除和缝合、自然是会耗些时间的。”
顿了顿, 见少年神色还算平静, 她就接着往下说了：“现在我们已经帮她做好了基本恢复, 如果按照计划治疗，基本不会留下后遗症的，放心吧。”
——基本、不会么。
他点了点头，正打算去病房的时候，医生突然递过来一块写字板、上面夹了张白色的单子。
“这是之前已经结清的费用和病人的手术信息，麻烦你签下字。”
“结清的费用……？”
卡卡西完全就忘掉了还有付钱才能进行手术这种操作了，他昨晚签了字就直接把纱织送到了手术室，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还有个坚持和他一起来医院，却中途离开了一会儿的男人。
接过账单，看见上面写着一串对自己一个学生党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的手术费用，卡卡西冷汗。
他回过头，那个原本和自己在门口等待手术结束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就没了踪影，空荡的长廊上、只有两杯空掉的易拉罐瓶子安静的放在地面。
这可是个天大的人情……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呢？
纱织受伤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他，而且在知晓自己只是壬生家收养的孩子后，卡卡西是绝对拉不下老脸来，用便宜老爸或者纱织给的钱来还给相泽消太的。
他纠结的时间不过只是一小会儿，很快就走到了病房。
纱织安静的躺在单人间的病床上打着点滴，惨白的小脸上透着不正常红晕。
卡卡西撩开她散乱的刘海，把手贴在她额头上，能清晰地感觉到高温正在渐渐退去，他又站在病床旁边看了一会，才悄悄合上房门走出医院。
凌晨的街道上没什么行人，只有几个路边叫卖早饭的老奶奶。
他打了一辆车回家，在司机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眼神中翻墙进了自家院子。
因为被收走了包括钥匙在内的所有随身物品，他现在也只能翻窗进入自己的房间，脱下身上的衣服、走进浴室简单冲洗了一下。
换了一身高领卫衣和运动裤的他，见时间还早，就把那件穿回来的外套洗了洗、晾在阳台上，至于破烂的白大褂则是归于垃圾桶。
冰箱里翻出两个三明治垫了垫肚子，倒了一杯水，卡卡西才打开电脑准备查一下附近有没有学生兼职，好赚钱还给相泽消太。
他们班级里面有一个群聊，平时卡卡西也不会在意这种小孩子喜欢的东西，但刚刚电脑自动登录了通讯软件后，跳出来的几条信息实在是太过吸睛，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