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问题。当时的情况是,上市公司那个壳,亏损得很厉害,想要继续附和上市条件,借壳主体的利润就得很高才行,装进壳里之后才能把亏损覆盖掉。”
唐捷顿了顿,又说:“我当时跟着尽调的时候发现,借壳主体连续两年的利润都是来自相同的几家公司,虽然几家公司的法人、股东、董事监事什么的,看起来跟借壳主体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没什么关系,但仔细一深挖可不得了,原来他们都是埋得很深的亲戚。”
楚千淼心头一跳。
果然有问题。
唐捷喘口气,告诉楚千淼:“我这么一说你就明白了吧?”
楚千淼理顺了一下思路,说:“所以其实就是借壳主体的实际控制人,他在整个产业链上下游都做了把控,他公司的客户供应商其实都是他埋得很深的亲戚,而他公司的利润相当于是通过关联交易自买自卖做出来的?”
唐捷说:“没错,就是这样。”
楚千淼心突地又一跳。
“这不是明晃晃的财务造假吗?”她握着手机说。
唐捷回她:“可不是,当时几方中介机构知道了这个事之后,就把这个情况跟借壳主体公司的实际控制人说了,告诉他利润要是这么来的,那不行,不经查。结果你猜怎么着?这公司也是牛逼,到了后来,主要客户直接变成海外的一家公司了,它从海外公司那赚到不少利润。虽然从外界看,是借壳主体公司开拓了海外业务,赚了一大笔,然后借壳上市了。但千淼你想想,能是那么简单吗?”
楚千淼一手握着手机,另一手放在桌面上,跟着心跳频率一下一下轻轻地敲。
这么看还真让任炎给说着了,那海外客户公司和借壳主体公司之间,八成就是自买自卖了。
她听到唐捷告诉她:“我当时觉得这项目有很大问题,但你们公司那个阚轻舟觉得没问题,还特别配合当时借壳主体背后的投资人鹰吉资本大力往前推进项目。我越想越不靠谱,就干脆跳槽走人了。不过不服阚轻舟的运气不行,不久之前那家公司还真的借壳成功了。”
楚千淼敲着桌面想,如果她没猜错,等后面过了锁定期,鹰吉资本把股价炒高一点,借着高位抛售掉股票,就能通过这次借壳上市狠狠赚好大一笔钱。
她心底有点苍凉和愤慨。所以就是这么一大笔钱的诱惑,攻破了很多人的职业操守吧?在利益面前,他们认为可以把良心往后面放一放,把法律法规也往后面放一放。
她不知道谭深在这个项目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陷入得会有多深。她真的希望他除了在任炎的问题上过于偏执了一些,但在工作上还能做个守规矩的人。
楚千淼想了下问唐捷:“唐哥,你手头上有没有一些能证明这个项目确实有问题的实质性证据?”
唐捷说:“那倒没有。”
他问楚千淼是有什么打算。
楚千淼告诉他,电话里不方便说,等见了面再和他谈。
挂断电话后,她沉吟了一下,又拿起手机拨通任炎的号码。
她告诉任炎,阚轻舟的借壳上市项目确实有问题,但没有实质性证据。
任炎在电话里思索一瞬,告诉她:“证据不着急,这个得需要时间。你现在带着你的这些发现,直接去找吴劲。眼下这些东西已经足够吴劲和公司总部领导层震怒了,他们会把阚轻舟开掉的。”
楚千淼听任炎的话,把她照下来的资料打印出来,去找了吴劲。她把资料里潜藏着的巨大的项目风险讲给吴劲听。
吴劲还没听到最后,脸色已经铁青。
他叮嘱楚千淼:“千淼,这件事,性质很严重,一旦爆出来,力通可能会跟着受到处罚,到时候我们整个公司的保荐资格都会被暂停,那我们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