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的客人换了几批,柳丰登也早在晚饭前就回了家,现在已经是最后的一批客人。
随着店里最后一个客人离去,店里就只剩下时鱼和陈建民两个人了,这种单独的相处对两人来说都不陌生,让陈建民有了种这几个月的冷淡只是想象的错觉。
“鱼儿,我们回家吧。”明明是个陈述句,陈建民却带上了征求的语气。
时鱼没说话,却用行动直接回答了,自觉地拉上了陈建民的手。
也许是一直在工作,也可能是因为紧张,陈建民的大手带着些湿热,在时鱼刚握上去的那一刻颤抖了一下,随后又回扣住了时鱼有些微量的指尖。
时鱼拥抱过陈建民许多次,也有很长一段时间睡在一张床上,但像这样交叠着手的次数却很少。
一个高大的男人牵着一个少年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看起来竟莫名的有些温馨,像一对父子或者叔侄,现在他们却想建立一种新的关系了,尽管还只是想。
两人回家之后,时鱼照旧还是走回了自己的房间,陈建民也渴望着与他亲近,但他怕现在同床还是会激起他强烈的反应。
少年人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时鱼和陈建民的相处慢慢的回到了之前的那种亲昵,除了还是睡各自的房间,别的都没有分别。
放暑假的时候,陈建民去河里抓鱼,时鱼嚷嚷着也要跟去。
自从时鱼跳河那件事情之后,陈建民就对时鱼去河边特别恐惧,可这次架不住时鱼求得厉害,只能带上了他。
陈建民熟水性,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再浮出水的时候,手里就抓住了一条疯狂甩着尾的鱼。
夏天身上只穿了一件薄的汗衫,被水泡一下就贴在身上了,时鱼在岸边看了一会儿,眼馋这消暑的河水,也眼馋这水里勾火的人。
陈建民只听到扑通一声,慌忙浮出水,眼前就一个大水花,还有半个光屁 股浮在水面。
陈建民忙把人从水里捞出来,时鱼的鼻子呛进了一点水,皱着一张小脸要哭不哭的样子。
陈建民又是心疼,又是责怪,忍不住使上了点劲去拍时鱼的背。
时鱼靠在陈建民的肩上,被拍得直咳嗽。
“不是说好了让你在岸上待着的嘛?”陈建民的语气凶的不行,可手上的力气却小下来了。
被凶的时鱼一点都不怕,红着眼睛还冲陈建民笑,“叔,这条鱼大不大?”
“什么鱼呀,你那一下子,鱼都吓跑了。”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想着鱼。
“我呀,这条鱼够不够大?”时鱼说着,把陈建民的双手挪到了自己的腰间,“被你抓住了。”
陈建民提着的心被时鱼弄的哭笑不得,“行,回去就煮你这条鱼。”
陈建民回去以后果然履行了他的诺言,把时鱼剥了个精光丢进了大澡盆子里,反倒把天不怕地不怕的时鱼闹了个脸红。
好在陈建民往澡盆里倒好了水就出去了,时鱼泡在热水里回想了一下自己今天的表现,给自己打了个九十九,那一分扣在忘记把陈建民之前捉的鱼拎回来了。
夏天,时鱼在热水里也不太能待得住,把身上都擦了一遍,就跨出了澡盆,门边的架子上放了干净的衣服,时鱼换上衣服出去,就看到陈建民立在院子里抽烟。
陈建民的烟瘾不大,这一年多也就只有在他们闹矛盾的那几个月里抽的比较多,时鱼暗自擦测也许他也舍不得那几条被忘记的鱼,又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叔,你也泡了河水了,去洗一下吧。”
陈建民看见时鱼洗好出来了,就把没抽完的半截香烟摁了,进了时鱼刚才洗澡的地方。
地上还湿漉漉的留了一串脚印,陈建民没有重新换水,而是直接躺进了澡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