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讯,快步赶来,不顾同窗的阻拦,竟然也跳入了水中,奈何他水性不好,吞了几口水,就被人用绳索套给拉拽上来了。
被救上来的姜秀润狼狈极了,在河岸吐了一会水后,声音尖利地喝止住了想要过来搀扶她的侍卫,并叫他们继续在河岸边寻找浅儿与徐应。
然后才勉强积蓄力量,摇摇晃晃地回了旅店。
这一落水的闹剧,惹得沐风先生急得一夜之间白了头发。
好端端的两个人,怎么能掉入水中,说没就没了?于是他连夜去寻了当地的府尹来,让管家出面,找寻水性好的把式来,下水沿着河道搜寻。
不多时,那些个把式都回来了,直言当年因为排涝,当地的河道中有许多暗道相通相邻的大江。
若是找寻不到人,大约是被暗流漩涡半卷得冲入了江中。
已经换了衣服的姜秀润闻言,掩袖捂嘴痛哭,直言无论花多少金,也要将浅儿和徐应师弟寻回。
太子府的侍卫们却惊出了一身冷汗,在他们看来,淹死了一名侍女无足轻重,可若是姜少傅有个好歹,他们岂不是要提头去见太子?
不幸中的万幸,少傅只不过是虚惊一场安然无恙。可是那侍卫长也是不放心,又请了当地有名的郎中替少傅诊脉,又开了压惊安神的汤药。
姜少傅看上去心思烦乱,只挥了挥手,表示自己要歇息一会,示意着他们退下。
当屋室里的人都走干净后,姜秀润静静地坐了一会,然后起身跪坐在梳妆台的铜鉴前,揽镜自照。
此时已经是深夜,一旁的烛光微弱,照得镜中人光影模糊,可是还是能看出那秀丽异常的眉眼,
她仔细地照了照,从妆台上拿下一把梳子,仔细梳理了一下鬓角的乱发,然后微微抬着下巴,斜瞪着眼儿,眼中媚眼如丝道:“殿下,您总算是来看我了……”
试了这一下,许是不满意,她又微微侧了身子,目含清冷道:“殿下,您舍得来看我了?”
她来回又试了几次,声音或高或低,起伏变换不定,最后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那一笑,竟然是目露诡异凶光,犹如恶灵附体……
而此时,沿着整条河道,搜寻落水之人的声音嘈杂不断。
不过出了城门外,到了郊野便安静了下来。
人落入水中那么久不见踪影,明摆着是凶多吉少。
大齐的名儒亲自前来求助,府尹少不得做一做样子,便是安排人手沿着河道呼喊撒网,解一解远客的心焦,至于城外,压根没有派下人手去搜救。
此时郊野里一处独栋的院落,却是亮着灯火。
到了第二日的傍晚,秦诏一路风尘,从魏国的边界赶到了此处,当他入了院子时,被院子里的精装侍卫搜身一番后,才准了进入内院。
此时,一位青年正坐在香席上品茗。他身形高大,看上去有二十岁左右的光景,可是眉目之间,依稀有几分稚气少年徐应的模样。
秦诏见了,连忙跪下道:“参加二殿下。”
那青年笑了:“不是说了,既然我已经流落民间,自不必再作那样的称呼,君只管叫我公子便好。”
秦诏将身子匍匐得更低:“属下不敢,只是有一事不明,不是原本说好的,二殿下潜伏在那女子身边观察她的形貌喜好,以便调弄得殿下亲自培养出来的影女模仿得更肖似些——怎么这么快就动手了?”
那青年喟叹一声:“其实我也想再静候些时日,奈何那女子太机敏,大约是发现了什么……迫不得已,我只好提前动手。”
秦诏一愣,抬头道:“她怎么会发现殿下的破绽?”
青年静默了一会,笑着问道:“敢问尊夫人出嫁时,可曾有陈年的碧影酒款待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