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利的咒骂竟是比皇后的还要刺耳。
直到最后,皇后的嗓子哑了,夜色更加凄迷了,那几个疯婆子似乎也被人封了口。
一切终于归于安静。
尉皇后似乎被这阴沉的环境勾起了往昔回忆,表情越来越见惊惧。姜秀润这时才缓缓道:“启禀皇后,我还以为您甚是怀念这里,所以才在宫宴人前挤兑太子,下他的面子,变着法子的要闹回冷宫里来呢!”
尉皇后瞪眼想要反驳,可是姜秀润却站起身来一步步朝着她走过来:“皇后,您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您吗?您出身尉家,蒙受祖宗庇佑,一遭入宫便登上后位,更是生了如太子那般的人中骄龙,解救您于危难之中。可是这么好的福气,若不珍惜,也是要用光的。”
尉皇后哪里听得下一个弱国质女的冷嘲热讽?只看着姜秀润过来,便瞪眼要去扇她。
她的手上挂着三根金质的护甲,若是被打中,脸儿都要刮花。
这次姜秀润甚至都不用浅儿动手,上去便大力给了皇后左右两个耳光。
那清脆的声音,就像两声爆竹,在耳窝子里回响。
皇后被打得趔趄地退了几步,不敢置信地瞪向姜秀润。
要知道,尉皇后自从冷宫出来后,因为儿子在朝堂站得稳,她在后宫里便一直养尊处优,无人敢触她的逆鳞。就连跟皇帝吵嘴时,也是常占上峰,气得端庆帝脸色如猪肝也拿她无可奈何。
一句话,便是从小到大,受了活人的娇惯,行事也越发的肆无忌惮。
谁曾想,在这中秋之夜,毫无预兆地就被儿子的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侍妾连扇耳光。
被打得头晕脑胀的那一瞬间,尉皇后有些懵了,疑心自己可能是在做梦。
可是连脸颊带舌头火辣辣的,都在提醒着她,自己的确是被打了。
尉皇后这下子更是声嘶力竭。捂着脸瞪眼道:“姜秀瑶!你是在找死吗?你是什么卑贱的身份竟然敢打本宫!”
姜秀润向来是敢干的。
眼前这个老女人,被她父亲娇惯的做事不知分寸,因为儿子懂事越发肆无忌惮,夫君又是管不住她的,若是任由她再这般下去,不知还要闯下几多的祸事。
而且姜秀润觉得自己眼下,就是依附太子,跟他搭伙过日子,这尉家明珍也算不得她的正经婆婆。
此时无起居注史官在此,加上尉皇后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就算不打也要找她的茬,磋磨她。
姜秀润自认无什么忌惮的,看老婆子不顺眼就打了还能怎么的!
所以她干脆挽起衣袖,走上前去,一把拽住了皇后的衣领子:“我是卑贱,所以我能认清自己能在洛安城里立稳脚跟,全仰仗了太子!不光是我,还有这院子里的侍卫们,众多的官僚们,哪个不是跟太子一荣俱荣易损?可你倒好!明知道殿下身边环视贼人,处境岌岌可危,却频频为太子找事添堵,今日又当着那二皇子的面儿,下太子的面子?你看看你这蠢样子,哪里配做殿下的母亲?”
尉皇后气得回嘴道:“本宫不过是让他不要专宠着你,你可是急了,竟然敢这般教训起本宫……”
姜秀润冷笑着道:“其实皇后你这话本意不错,为何要当着人前?说你蠢你还不服气?怎么不用你那空脑子好好想想,若是太子一遭被二皇子扳倒,你的下场会怎么样?只怕这冷宫你都呆不了,就是一张烂草席子裹了,去乱坟岗上陪你的下贱奸夫去了!骨肉尸身全部不过喂入狗肚子里!”
尉皇后有心回骂,可是这个平日里不多言不多语,娇滴滴的瑶姬,发起横来竟然跟粗野山匪一般,那气势竟然瘆人得很。
姜秀润压根不容她插话,只继续道:“靠着太子吃饭的,不光是我一个人,几多的幕僚谋臣,个个都跟殿下同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