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嫣没有猜错。
她在怜将军回来的时候, 哭得眼泪涟涟,抽噎着要将军抱抱她。
“将军, 您抱抱我, 抱抱我。”话还没说清, 就要嚎啕大哭。
她埋在怜将军的怀里, 抬起眼, 湿漉漉的眼底,浸着窗外冰冷的星河,楚楚可怜。怜将军牙根紧咬, 她的指尖从她雪白无暇的脖颈划过,柔声询问:“他掐你了?”
她于是嗯了一声。
抖着声音, 脆弱可怜,比一个十岁稚童还要不如, “很疼。”
怜将军眼中冷芒掠过,她喃喃:“他可真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这件事的最后, 是怜将军处置了那位给了她一针的学生——姜韫敢怒不敢言,他能说什么呢?这个人面兽心的男人, 痴痴看着怜将军时,眼中有着疯狂的火焰, 冷灰色瞳孔里翻滚的情绪令人惊骇。怜将军却视若无物,她轻蔑地一笑而过,牵起辛嫣的手, 认真嘱咐她:“倘若有陌生人再来喊你, 让他们滚出去。”
她亲手将一枚变形为手镯式样的武器戴在她的手上。
细细的手腕, 雪白肌肤下,几乎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辛嫣垂着眼帘,偷偷摁了一下那个武器,被瞬间弹出的利芒吓了一跳。怜将军轻松替她关掉了,在姜韫看过来的嫉恨眼神时,从容而冰冷地说:“姜韫,你何必这样做?她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她的性命是我给的——”姜韫道。
怜将军倏忽笑了:“她是我的。”
辛嫣顿时抬起头看她。
怜将军轻轻用手摩挲她柔嫩的脸颊,声音缓缓而动听,韵律迷人。她展颜微笑,白牙森森,从没将姜韫看在眼里,只是此时,他的行为终于令她感到恶心,她漠然道:“她的生命源于我,她的基因段落每一处都是我的,你抬眼看看,这张脸,这个身子,哪一处不像我?”
“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她的性命是你给的?”怜将军的前一句厌恶至极,辛嫣心中咯噔,她从来机敏,霎时了解她心中的愤恨源于何处,她绝不能够原谅他在她生死未卜时,听从上级,为求富贵与私欲,做出的克隆行为。
后一句却是骇然的冰冷,辛嫣软软喊她:“将军,将军……”
她从来都是温柔的性子,无论是在现实还是每一个世界,她说话的声音轻轻柔柔,很能宽慰人心,“您……”不要生气。
唇瓣被怜将军用拇指擦过,她不让她再说话了。宛若一个护着崽子的老母亲,怜将军又挂起一丝虚伪的笑意,“我警告你,姜韫,若再有下一次,我定不会轻饶你。”
姜韫无可奈何地离去。这一对在法律上有着夫妻关系的男女,男痴缠女冷情,在外人看来,可以说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对,可唯有亲近的人才会知晓,这对男女中感情有多么脆弱,甚至可以说,从没有过情浓蜜意之时。
辛嫣知道怜将军与姜韫的过往,是在她委屈告状后,沉沉入睡醒来时,怜将军在望着窗外星河时,瞥见她睡眼惺忪,突然开口同她说话。
于是关乎于她和姜韫的往事,便被娓娓道来。
大抵不过是个男人痴恋的故事,只是在怜将军说来,却嗤之以鼻,毫不在意男人的深情。她对情爱寡淡,语气平平,说着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年幼相识,年少分别……等我在战场上归来,他早就成了我不熟悉的样子。”
却没有多少惋惜,她只是平铺直叙地说完这些。在辛嫣安静的眼神下,嘴唇一弯,露出白牙,亲昵地掐了掐她的面颊,温声:“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果然是因为她太过好奇的目光,才令她心血来潮告知她,这一段算不得旖旎的曾经。
辛嫣于是明白,将军和姜韫虽是有着竹马青梅之情,却没有世人所想的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