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贼突然冲出来,再到秦霄如天兵天将猛地出现在面前,这个过程可谓是瞬息万变。直到再次启程,晋宣的脑子还是一片茫然。
“是殿下让我来暗中保护你的,”秦霄骑在高头大马上,耐心跟他解释,“你是神医的徒弟,这次又解决了鼠疫之患,京城那边有理由怀疑你继承了神医衣钵,打算从你这入手,找到神医的医书,这群山贼其实是崔府私兵,卫清晗与崔致故意让你们陷入困境,演一场戏装作拯救你好赢取你的信任,再将你骗去京城,届时你会有什么下场,自己好好想想。”
晋宣回过神来,顿觉背脊一阵发寒。
“为什么他们一而再再而三来作恶?难道仅仅为了一本医书?”虽说之前神医被杀一事是假的,可崔致和卫清晗的杀心是真的,这些晋宣都从广丹口中知道了。他想不明白的是,他们要杀师父是因为师父能给褚九璋治疗,但为什么要演戏接近自己呢?就为了一本还不确定是否在他手上的医书?逗他玩呢!
“大概是脑子需要治治了。”秦霄说完这句话,队伍已经抵达江州府城门,她下了马,对晋宣道,“你先回济安堂,再去褚宅。”
因为迫不及待要见到师父,晋宣回济安堂换了一身衣裳,接着迅速去了褚宅。刚进主院,就看到主院的土在被翻新,这是又要种上药草?
师父就是厉害,连主院都敢动。他兀自在心里叹服着,完全没注意到应十四心碎的脸。
正指挥着仆人干活的广丹,见到晋宣,大眼睛顿时一亮,小脸灿烂无比,“师弟,你回来啦!公子在屋里等你呢。”
晋宣朝他笑着点点头,整理了一下仪容,进了屋子。
屋内香炉生烟,气味清淡。阳光透过窗外浓密的树叶,于书案投下细碎的光斑,案后两人坐得极近,他看到师父手里拿着一把刻刀、一块碧玉,正在褚九璋的教导下雕琢。
师父这是医道一途走上巅峰,现在要学习雕刻之术了?
“晋宣,回来就好,”谢厌将手中之物放下,面带笑容,“此行可有感触?”
回过神来,晋宣行了一礼,将心中所想悉数道明:“师父,靖州一行后,徒儿深以为,咱们医者的作用并非我以前想的那样,此前的我只想守着祖宗传下来的医馆安稳度日,替街坊邻居们号脉开方就已经是医者职责所在,可是现在我发觉,仅仅如此,远远不够。”
谢厌来了点兴致,他在游戏里面就搜集过那个世界的一些信息。在那个世界,官府创建许多医学院,培养出一代又一代的大夫,更甚至,基本所有的医术都是公开的,只要想学就能学到。
可是在这里,卫清晗能仅仅为了一本医书杀人,有一部分原因是很多祖传医术并不外传,而这些事情也不单单出现在医术上面。
“师父,一张鼠疫的方子可以拯救整个靖州府的百姓,倘若之前师父您不愿意拿出来,可能靖州的危局解决得没有这般迅速。天下能人许多,既然能救百十人,为何不救千万人呢?”
晋宣明白说出这番话很不厚道,他并没有立场说出这话,但是,如果医术共通,天下医者都能学习一些精妙之术,彼此可以交流借鉴,这对百姓、对自身的医术都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屋内安静半晌,谢厌忽然开口问褚九璋:“你觉得呢?”
褚九璋一针见血,“医者自古便在九流之中,且,识字的都想着去考科举做大官,不识字的,即便人手一本医书,那也无济于事。”
晋宣闻言不服气,可是实在找不出话来反驳。
“说到底,还是朝廷无用,”谢厌毫不留情地驳斥,“倘若百姓都能丰衣足食,有余钱读书识字,也不一定每人都要去做官,人各有志。”
身为贵族中的一员,即便被人如此驳面子,褚九璋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