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这种草有毒!一经燃烧就能产生毒烟,人与禽兽若嗅之,便会手足无力,头晕目眩,失去战斗力。我观如今风向,正巧对着山下,倘若我们收集足够的毒草,在上风处燃烧,可以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如此奋力突围一个缺口,还是很有希望的!”
丹袍黑甲的少年头发凌乱,下巴还有些被揍出的青紫,此时手中握着一把绿油油的毒草,虽脏污狼狈,但那惊喜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可爱。
心脏仿佛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些,因为太轻,冯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只是他变得温和的目光暴.露了他潜在的内心,“草有毒,你用手拿着没事吗?”
“没,只有用火烧产生的毒烟才有毒。”谢厌虽这么说着,却将毒草丢在地上,提上药篓,“我们还是先回去给将军治伤吧。”
两人迅速回到暂时的营地,曹金和士卒们见两人平安归来,俱松了口气。曹金还在怀疑谢厌,直接将冯扬拉到一边,不满指责道:“你说你怎么就跟着他出去了?他说能治将军你还真信?要是他把你害了自己跑了,那可怎么办?”
冯扬脑海中闪现谢厌明艳的脸和泛着喜悦之光的眸子,不禁皱了皱眉,“我这不是没事吗?况且,他刚才还救了我一命,不,是救了大家伙儿的性命。”
他说着将刚才发现敌军探子的事情全都告诉曹金,曹金听罢,张大了嘴巴,挠了挠毛躁的头发,有些不自在道:“难道我们真的误会他了?不过,虽然他救了我们,可他那性子我还是不喜欢。”
他嘟囔的这句被冯扬听在耳中,心里顿时滋生一丝不悦,谢严只是性格沉闷了些,又没真的做什么坏事,而且能力又强,为什么大家都如此嫌恶他呢?
犹记得当初将军要将谢严提拔为副将,遭到众人反对,自己也是劝诫的一员,可是将军力排众议,还是让谢严当了副将。
如此看来,也只有将军目光如炬,知人善用,他们都过于肤浅了。
望着曹金粗莽的脸,冯扬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喜欢他,他还不喜欢你呢!”说罢,就去找正在研磨药草的谢厌。
没有药杵之类的工具,谢厌只能找了一块石头,用衣服擦去灰尘,将药草放在另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开始一点一点研磨。
其他士卒只以为他在做戏,都在一旁看笑话,冯扬走过来,见状皱眉斥道:“将军还在等着伤药,你们闲在那干嘛?还不快来帮忙!”
士卒闻言,有的惭愧低头走过来,照着谢厌的法子开始磨药,但有人不服气,顶撞道:“冯副将,不是我们不愿帮忙,而是我们从没听说谢副将还会医术,现在他随便弄来几棵草,说是治伤的药,骗谁呢?”
冯扬目光一寒,正要训人,就听谢厌清冷的嗓音响起:“这位兄弟,你同我说过几句话?”
那人被他平静的眸子看得有些难堪,再加上谢厌的脸实在有些惑人,他不自觉后退两步,梗着脖子硬着头皮说道:“小人哪敢与谢副将说话?”
“既然你一句话没与我说过,凭何以为我不擅医理?没有调查过就胡诌乱造,这就是你自以为高尚的人品?”
谢厌目光扫过在场所有士卒,在高大粗莽的曹金身上停顿一会儿,直将他看得脸红脖子粗,而后转首对上冯扬温和宁静的目光,“冯副将,你可曾听说过我不会医理?”
冯扬抿唇浅笑,“谢副将未曾说过。”
说实在的,谢严就没怎么跟军营里的将士们说过话,在他看来,能忍住不手刃仇人都算不错的了。
方才还怼天怼地的士卒俱静默无声,一个个低着头不敢看谢厌。他们心里不禁回想以前,谢副将虽然不善言辞,沉闷阴郁,但从没有骂过他们打过他们,打仗的时候还冲锋在前,即便算不上一个善良温柔的人,但也没什么错处啊,他们之前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