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谦紧紧盯着由远及近的卫队,目中仇恨俨然要掩藏不住,瘦骨嶙峋的面容再也不见昔日风流雅致,反而像是恶鬼寻仇般,令人见之不寒而栗。
齐王似有所感,回首看他一眼,魏谦回过神,努力压下心中憎恨,垂眸敛眉。
沈寂驾马行至城门口,见皇帝亲迎,立刻率领众人下马,跪地谢恩。
见到忠心耿耿的大将,皇帝相当高兴,伸手将沈寂扶起,道:“爱卿不必多礼,快快起身。”
沈寂站起来,身后的将士们也都随之起身,队列整齐,精神奕奕,一看就是精兵,皇帝心中愈加快慰,目光落在沈寂身后一少年将军脸上,顿时一滞。
这少年将军身形颀长,眉眼如画,赤红战袍与墨黑软甲着身,愈显风姿特秀、□□无双。虽精美,却坚毅,不愧是斩杀呼延智的谢严!原来御史折子里对他容貌的描述并非夸大其词。
爱美之心人人有之,皇帝也不例外。众目睽睽之下,他竟面带微笑,开口问道:“你可是谢严?”
谢厌闻言,与皇帝对视一眼,后低首回道:“微臣谢严见过陛下。”
“大大,这小皇帝结局也挺可怜的,被叛军射死在龙椅上,英年早逝啊!”小八见皇帝相貌不俗,不禁心生恻隐。
“沈寂活得好好的,小皇帝不会死。”谢厌在心里安抚哭唧唧的小八,听到皇帝连说三声“好”字,觉得这小皇帝还挺有趣的。
入城后,沈寂的三百亲卫队留驻城外,谢厌则同沈寂一起进宫参加庆功宴。
庆功宴还算和睦,大臣们很给面子,没在沈寂回京后立刻搞事,大家正正经经喝了酒,用了膳,被皇帝撵回府中,独留沈寂一人。
谢厌在京无居所,出宫后在冯扬和曹金的带领下,来到闲置已久的将军府。
“你与将军入宫后,我和老曹就把将军府清扫了一遍,”冯扬替谢厌推开一扇屋门,“这是给你准备的房间,你看看合不合适,要是不行,换一间就好。”
冯扬和曹金跟随沈寂多年,一直在边关军营生活,于京城亦无宅院,所以每次回京都会在将军府住下,这次也不例外。
反正沈寂无妻无子,府中除去管家仆役,就他一人,宅子这么大,多几个人住还热闹些。
谢厌对屋子没什么要求,便笑着回道:“多谢冯兄。”
“别跟我客气,”冯扬拍拍他的肩膀,“对了,将军一般会在宫里待上很久,你晚上早些休息,莫等将军。”没等谢厌回应,他就挥手离去。
夜凉如水。
沐浴后的谢厌身着亵衣,灭烛后正欲上榻歇息,就听门外忽然传来响动,他侧首倾听,眉眼蓦然染上笑意,轻手轻脚躺在床上,闭目假装沉睡。
顷刻,窗户被人小心推开,来人极为谨慎,若非谢厌耳力不错,估计也听不见他弄出来的动静。
一丝淡淡的酒香随微风飘入帘帐,来人缓步行至谢厌榻前,目光穿透帘幔,于葱茏月色下,静静注视着少年的睡颜。良久,他才伸手探入帘帐之内,弯身抚向谢厌的脸颊,目中溢满情.欲,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
酒可壮胆,更何况眼前这人还是自己肖想已久的心头宝,男人灼热的目光在少年面上逡巡,仿佛一匹巡视领地的头狼,下一秒就要将自己捕捉到的猎物吞吃入腹。
只是少年已然熟睡,这些时日赶路疲惫,他还是不打扰为好。他来此只是为了瞧一瞧,没打算做什么。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面对少年,他的自制力简直不堪一击。
赶快离开!否则再待下去一定会吵醒阿严!男人在心里疯狂呐喊,试图阻止自己的行为,最终,理智占据上风,男人将手收回,就要转身离去。
“小久……”床上的梦呓瞬间阻止他离开的步伐,男人猛然看向